“幺子,下午4点半,球场上见。PP”收到PP短信的时候我正在嘴流口水梦周公,“哒哒啦哒哒哒”的声音把我吓个半死,我汗,不知道现在咱班的规矩吗?上课用手机者一律把手机交公,还要每个月照付电话费,一直用到毕业呢,幸好老龙的听力有些障碍。“叮……”我挎上书包就直飞足球场(从后门)。 “PP!”我换好球服,拍着戴着手套的手,大叫那个正在练球的大小姐,她居然叫我这样的大牌守门员去为她免费服务,我早就很不满啦,要不是因为球场上面有个能让我聚精会神的背影,我才不会……“幺子,快来,今天是练习怎么射点球呢!”不是吧?近距离攻击? 我站在球门前,看着PP射出由远而近的球,轻轻用手一接,抱住了,什么球技啊。不远处的某人还在大喊着距离太远,技术臭还找客观因素,真不愧是PP的本事。 “小心!”凭我当了3年守门员的经验告诉我,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球正在迅速接近,我从视线中找到目标,不怕死地往右边一扑,球被接住了。当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你把阿力的球接住了?”我敢肯定这种不信任的口吻比刮我一个耳光还难受,阿力是谁啊,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很勉强地站起来,看见一个很漂亮的人走过来,我拍拍脸上的灰,摆了个极没有创意的pose,等他过来。 “你叫什么?”他疑惑的样子让我生气,怎么?男生踢的球,女生就接不住了?“告诉你,本小姐叫筱幺,怎么?接住你的球你不开心啦?我还得意得要命呢!”他的脸色还是没变,不过我估计他肺都快气炸了,他背过身,不会吧!这个背影是……是我天天追逐的……“筱幺,你有本事就再接我一个,接住了,我就给你一个礼物。”虽然很想就此罢休以表示我对他的崇拜,可是身为射手的我,好奇的天赋让我迫切地想知道礼物是什么,“别得意,我接不住了你再骄傲!” 他站好了位置,往后退,大概是在测量最佳的助跑长度吧,我忽然有点紧张,怎么办,万一接住了,可以得到礼物,可是他一定很没面子,也会很讨厌我的,万一接不住我怎么对得起高一女子“卡恩后代”这个称号。没等我想清楚怎么办的时候,球已经开始朝我做高速旋转离心运动了,管它的,豁出去了,我狠狠地向球扑过去,被球砸中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地上裸露在草边的石头,就这样没长眼睛地扎进我的胳膊里,我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当然啦,我是抱着球滚的。 “幺子,我太佩服你啦!”PP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偏不正地挤了一下我刚受伤的地方,“哎呀!”我眼泪水都快冒出来了,他走过来,拉起我走出球场。 “你带我去哪里?” “医务室。” “我不是让你很丢脸吗?” “再说话我就丢了你。” 结果就是我被征服了,乖乖地包扎了伤口,乖乖地不说话,还要乖乖地听他说话。 “你接球的技术很完美,虽然说你是女孩子。”这句话听着是多么地自豪啊,尤其是从自己欣赏的男孩子口中说出来,“礼物呢?”我忽然想起我拼了命去争取的东西,不要到手不是太可惜了?他凑过来:“我!” 阿力是学生会会长兼校足球队主力,而我仅仅是个守门员而已;其次,阿力的名次已经排上了全年级前20名,我却一直在鱼尾巴的地方游来游去;再次,阿力有张很犯罪的脸,而我本来不争气的脸上最近还因为犯桃花而冒了几颗小痘痘。总之总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个年级在知道我和阿力的奇遇接着辗转成了朋友后,全面暴动,除了几个死党暗中支持,其他的是,见着我就“哼哼哼”的,又不是小猪,哼什么哼啊。 “幺子,打完球要洗手才可以吃东西。”自从阿力跟在我身边开始,这些小毛病总是让阿力很生气,“可是我饿了。”然后我就很不顾形象地大吃特吃,阿力总会很不自在地拿给我张餐巾纸,“擦擦吧。”我接过纸巾,也不会说声谢谢,这个没必要。 校女子足球队老大的一声命令,说是什么健康长寿杯,不对,是人寿保险杯,管他的,反正是要去集训了,而我这样的“老字号守门员”,当然是首当其冲,所以我就要离开阿力了,离开他一个月,30天,720个小时,43200分钟,2592000秒。 我在阿力那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阿力拍拍我的头,“又不是不回来了,一个月而已啊,别哭了,到时候站在球门前的时候,这个样子还守什么门啊!”我听得似懂非懂的,总之是很慎重地点了点头。 走的那天,阿力说学生会有事情没来送我,我嘴巴上说算了、没关系。心里面却把他骂了几千遍,车子开始发动了,我看着学校渐渐变小,竟然没什么感觉! 刚开始我还很不适应,集训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阿力,我不知道和谁诉说,不知道和谁打打闹闹,很空虚,很寂寞。可是随着训练程度的加深,身体上的适应早就盖过了一切,我似乎觉得,阿力可有可无。 和我睡在一间房的女生一到晚上就和我刚跟阿力分开时候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次两次的,多了就习惯了,心里面有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说,阿力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没住进我的心里吗?如果他在我心里,为什么现在我都不想念他? 集训过后,我们辗转参加比赛。 站在球场上的时候,忽地闪过和阿力相遇的场景。是啊,如果我当时没接住阿力那两粒球呢?又怎么样?大概他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吧,他一直都是闪亮星星,需要的或许就是一个衬托物而已。想到这里,一个球飞过来,我像扑阿力的球那样扑出去,球被死死地接住了,看台上面一阵狂呼声,猛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厉害呢,阿力不喜欢我的小毛病,因为他总是认为自己很完美,该不会他是狮子座的吧? 那场比赛,我想了很多,关于阿力,还有我。 学校的礼仪队还为迎接我们,特地在学校门口大跳健美操,汗。 当然,我是最受瞩目的,因为我扑中了别队所有的射门,教练一看到我,就像看到奖杯一样,眼睛都会放光了。 阿力从人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很激动地冲过去,不顾老师和同学,抱着他,激动地说我胜利了,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复杂地瞥了一眼阿力,然后和一群人走了。 那晚,阿力发来短信。 “幺子,辛苦了。” “是私人的,还是?” “你现在出名了呢,幺子。” 我打了电话过去,和阿力说了很多不沾边的话题,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后,我说:“阿力,我们还是做普通的朋友吧。”他明显地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因为刚刚我们还好好的。“幺子你?”“你是不是狮子座的?”一声“嗯”就让我铁了心,“阿力,其实一开始,你就是为了你的面子才和我在一起的吧?你其实很早就无法忍受我的烂毛病了对不对?我让你很丢脸。”那边在沉默,“阿力,你可以去找个更完美的,我是崇尚自由的,如果再和你在一起,说不定,我会变成忧郁的MM哦!嘿嘿。”然后挂断电话,没有泪水呢,我和阿力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了电脑,这回我总算很认真地看了,狮子,最要面子的星座。很不幸,我就是射手座的,或许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接触,没有什么目的和思念的感情,跟没有生命的花草一样,好看,但是永远都不会芬芳。 之后我又和以前一样,放学到操场练球,跟PP在大街上又吵又闹,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阿力呢,很少见到他,听说他为了高考在刻苦努力呢。 那天,我和PP在球场上散步,一个球飞过来,死PP居然闪开了,球稳稳当当地砸在我这个“卡恩后代”的脸上,痛就不说了,面子往哪里放?“喂!谁射的?”一个很小巧的男生呵呵地笑,还说什么“卡恩后代”不过如此,“你给我等着!”我飞快地跑进了球场。 放下了,彼此都快乐,阿力,对么? 编辑/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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