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摇滚,不再另类,不再自我,花儿乐队2004年的出击——新专辑《我是你的罗密欧》,忙不迭宣称自己长大了,打着时尚的口号,向消费潮流妥协。商业化的花儿乐队,你或者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些对于花儿来讲,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说F4的音乐不好,可人家有几百万歌迷呢”。
不再摇滚
1999年,当初张伟、郭阳、王文博,三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取自“祖国的花朵”之意再加上纯正的北京儿话音,在舞台上狂放地蹦跳着,放声高歌《放学拉》、《轰隆隆》和《静止》,征服了南北无数歌迷,这个摇滚乐队的青春偶像派顷刻间成了新摇滚的接班人。此后,花儿乐队又出了一张EP和两张专辑,仍然延续着摇滚的风格。
然而,此前两年的花儿传出的新闻,总是和一场熬人的跳槽官司联系在一起。
经过了旷日持久的谈判与官司,花儿乐队终于签约新公司百代,继而又加入了新的成员石醒宇,推出新唱片。
不知道这两年的沉寂对于花儿的成长意味着什么。反正当花儿重出江湖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大吃一惊的变化——向摇滚说BYE-BYE!
“的确,在这张专辑里,我们不再摇滚了,变商业了,因为我们已经摇滚五年了,真的累了,我们接受不了一成不变。或许有人会觉得我们假,但是我们可以跟歌迷保证,你们听到的,都是花儿真实的声音。”
五年的时间,花儿乐队的成员都在长大,青春期的叛逆已经不再是他们生命中的主基调,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意气风发,事业有成,正是追逐时尚与潮流的阶段。在社会的大千世界里感受着人生的各种变幻,花儿乐队不知是变得成熟,还是过分成熟:
他们开始明白音乐有两个作用:一是勾起别人的购买欲望;二是勾引别人的灵魂。“我们现在在乎的只是勾起别人的购买欲望,其它不在乎。或许有人会觉得我们变得不好了,但什么是好呢?你可以说F4的音乐不好,可人家有几百万歌迷呢,你能说这几百万人的选择是错的吗?只有几千人喜欢你有什么用,只要有成绩就是棒。”主唱大张伟(张伟将名字改为大张伟,表示自己成熟了 )的反问,在这个一切以商业成绩为标准的时代,似乎是无法辩驳的堂而皇之的理由。
坏到刚刚好
不再声嘶力竭地叛逆,向商业投诚,并不代表花儿成了乖小子。无论怎样变化,吓人一跳,总是花儿的一贯作风。
“坏到刚刚好”,是花儿乐队新出炉的标志性语言。
“上到下到抓不到,坏到刚刚好。先到后到想不到,别人哭我们在笑……黑白间是灰色,这就代表了我。”这是新专辑的主打歌曲。抛弃了当初对黑白的较真儿,步入灰色地带的花儿乐队学会了老祖宗的中庸思想,把“坏”与“好”辨证统一地结合在了一起:“青春不顽皮,其实才是错误。”
大张伟这样来解释“坏到刚刚好”的定义:“比如说,你想课间打打仗,并不是问题。你考试分数高,犯些小错误,就没有人会说着你了。顽皮并不是错误,一定要可爱,一定要开朗。人一生那么长,青春又这么短,所谓人生苦短,如果总是在郁闷之中,你过着过着就过去了。等你刚想高兴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老了。所以说希望大家抓紧每一天每一刻,能够尽情地舒展自己的才华,尽情地欢乐,那才是重要的。”
这是女性消费时代
言谈之间,花儿总是拿F4来作比较对象。显然,虽然在音乐上大家根本是陌路人,但是,F4这四个深受女性宠爱的花样男人的出现以及成功,也无形中对花儿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对商业的妥协,从花儿提出的“吞时代”概念,仿佛也能看出他们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甚至带有一种批评的意味。
所谓“吞”,其实是相当于“吃”、“嚼”、“咽”这几种人们对文化接受方式的一种比喻。
“如今是文化爆炸时代,大家对很多东西还没有理解,没有消化,就狼吞虎咽完了。比如像大家喜欢吃洋快餐什么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事,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平衡发展最好。”
无论喜不喜欢,接不接受,花儿乐队都在适应这种“吞时代”的消费文化。大张伟进一步诠释说:“现在不只是消费时代,而是女性消费时代。男性消费时代已经过去了,女性消费是主流。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女性每年的消费额是男性的七倍,我觉得这是女人的世界,只要抓住女人就拥有全世界了。”
当记者问大张伟这张名为《我是你的罗密欧》的专辑,是否就是专为取悦女孩制作的,他竟然毫不否认这一点。其实“坏到刚刚好”,不过是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俗语套上时尚的外包装,对女性消费心理的满足,才是花儿这张专辑的主题。在这张专辑的某首歌的MV中,四个青春偶像上演了一幕翻版“野蛮女友”剧。在剧中,他们被各自的女友捉弄,学小狗叫、被水泼、当牛做马。
“这纯粹是一个女生当道的时代。”大张伟叹着气说。
一方面尽力地取悦女性消费者,但另一方面,男性的尊严也让花儿对这种“野蛮女友”的时尚表示反感:“其实我们特想帮男孩打气,因为现在是野蛮女友当道,挺不公平的。男性为什么就自己甘于堕落呢?可是这种问题无法解决,我们还是希望男孩能够举起手来,当她抽你的时候你也要抽她一个嘴巴。”
这就是花儿,善变、倔强、矛盾、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