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淄博市委副书记 岳长志
公元二OO四年七月十五日。北京展览馆。蓝天骄阳,彩旗猎猎,人声鼎沸。中国第三届世界足球博览会将在这里隆重开幕。在新搭建起的硕大的主席台下,来自亚洲和世界各地的宾朋和记者,在等待着一个美好的庄严的时刻。
上午十时,出席北京亚洲杯足球赛的贵宾,在国家体育总局和中国足协领导的陪同下,踏着红地毯,走上主席台。国际足联主席约瑟夫·布拉特先生走到台前,满面笑容,神采飞扬。他以浑厚响亮的嗓音,挥舞着双臂,向世界宣布:世界足球起源于中国!
之后,布拉特与亚足联主席哈曼先生,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先生,饶有兴致地参观了展览。当他们走进临淄展厅时,顿时厅内围挤得水泄不通,蜂拥而至的各国记者,一起将话筒、镜头对准了当今世界足坛的领军人物。布拉特先生、哈曼先生对淄博临淄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并在临淄仿鞠上签下了他们的大名。中午十一时,维拉潘先生受国际足联、亚足联之托,出席了淄博市政府、国家体育总局文史委在北京展览馆联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再次郑重地宣布足球起源于中国淄博临淄,并向淄博市和临淄区分别颁发了认定证书和纪念杯。
霎时,这一重大消息轰动京华,传遍神州,并由此传向全世界。首都各大媒体,包括报纸、广播、电视、网络纷纷发稿发电。据之后在google搜索“足球起源地”,相关中文条目竟有480多万项。
一个天创地设的结局
“经过考古界、史学界、体育界专家的深入研究,认为世界足球的起源是中国古代的蹴鞠,中国淄博临淄是世界足球起源地。这是一个美好的科学的权威的论证,我相信国际足联会支持和认可这一论证”。
在临淄召开的足球起源学术论证会结束后第三天,我在接受电视记者采访时讲了上述这番话。当时亚洲杯开幕在即,我们一个急迫的愿望,就是将这样一个重大史实,通过向国家体育部门汇报,征得国家的权威认可,然后在国际足联官员莅临亚洲杯时,也能认可这个结果,起码是了解论证的过程。因为亚洲杯开幕是个难得的机会。在一个多月后的北京,一个天创地设的结局,让我们如愿以偿,也为中国亚洲杯戴上了一个耀眼的光环。
有的朋友友好地跟我说,把中国蹴鞠和世界足球联系起来,真是一个美妙的想象。我诚恳地告诉他,这不仅是一个想象,而是一个关于足球的逻辑,是一次严谨的科学论证。这其中的一半是中国人做的,另一半是国际友人做的。
春秋战国时期的古齐国,地处海岱之间,与日韩一衣带水,人杰地灵,物产丰盛。据考古发现,此地当时的制造、建筑、冶炼等技术已具相当水平,有大量的出土文物和文献作证。临淄作为齐国的都城,长达600多年。其时的强盛与繁华,据史学家的描述,简直就是一个上溯1600多年的汴京。
汉刘向在《战国策·齐策》中记载:“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蹋鞠者……”这幅临淄的市井图,记述了当时繁华的生活景象,其中准确地记载了衍生至今的蹴鞠游戏。之后的《史记》等权威史书,大都有相类的记载。在大量的文字、绘画、雕刻作品中,也对临淄蹴鞠多有详尽形象的描述。“临淄重蹴鞠,曲城好击刺”,临淄蹴鞠成为中国古代蹴鞠的鼻祖。今天,当我们感念祖先这项伟大创造的时候,不能忘记古文字学家和史学家的贡献,是他们给予这项运动如此直白准确的名字,以至今天也无人质疑。包括布拉特主席在国际足联百年庆典闭幕仪式演讲时,对“蹴鞠”的意思和意义理解得同样那么准确和深刻。布拉特说:“中国古代足球游戏的名字叫‘蹴鞠’,‘蹴鞠’就是踢球的意思,并且是用脚来踢。‘鞠’是一个皮制的圆形的球,蹴鞠是当时一项重要的体育活动和游戏。‘蹴’是一个标志性的符号,是一个一直在闪现着的、并且一定还会继续下去的标志。”
蹴鞠起源于临淄,有着深厚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从姜太公封齐,即取“通商工之业,便鱼盐之利”的国策。经数百年经营,“仓廪实”、“衣食足”、“财盖天下”、“工盖天下”、“器盖天下”的齐国,政治、军事上称雄于春秋五霸之首,经济实力亦非常雄厚。国富民安是文化发展的根本。技术工艺也是蹴鞠发展的重要条件。在中国记述手工业技术最早的文献《考工记》中,有一节为《攻皮》,专门讲述齐地各类皮革的鞣制工艺,包括皮革的厚度、尺寸、柔性、缝制加工等,都具很高的工艺水平。春秋战国时期的临淄,各种文化丰富多彩,不仅盛行蹴鞠游戏。尽善尽美的齐国乐舞,令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田忌赛马”的故事,成为以弱胜强的智慧美谈。姜太公“尊贤尚功”的人才政策,使齐群贤毕至、人才济济。稷下学宫的设立,首开先秦“百家争鸣”之风。齐国历代君王大多喜猎尚武,军队则以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著称,浓郁的尚武风习亦与蹴鞠运动普及密切相关。还有齐相管仲“安内政于军令”的军政管理体制,也为蹴鞠游戏与军事训练的融合,以致促使蹴鞠从军事课目流行民间,创造了极为广阔的生活空间。
蹴鞠运动源于齐,汉唐趋于繁盛,且形制发生了重大变化。过去“以皮为之,中实以毛”的鞠,由原来的四片、六片到八片、十二片,其球体更近于圆。球囊则用动物的膀胱充气,增强鞠的弹性。唐鞠由填充毛发到演变为充气,早于西方三四百年,这是制球技术的重大进步和发明。汉代蹴鞠繁盛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出现了最早的蹴鞠专著——《蹴鞠二十五篇》。这是中国最早的体育专业著作。及至宋元明三代,特别是宋代,蹴鞠达到鼎盛时期。高俅因蹴鞠技艺高超,得到宋徽宗赏识,而擢升殿帅府太尉的故事,为人所熟知。这时更多的关于蹴鞠的专著出现,其中“蹴鞠图谱”全书22节,记有历代的蹴鞠技法和规则。宋代还形成了全国性的蹴鞠组织齐云社,专门组织全国性的比赛活动。其时的蹴鞠在形制上也由汉及以前的分队直接对抗,逐步发展到宋代隔门踢球的间接对抗,再到以单人或三五人不等的“白打”,及至明清特别赏识“几回蹴罢娇无力”的女子蹴鞠,比赛则更多地追求花样和技巧。这种渐长的轻浮之风,也许是蹴鞠至明代后逐步失去传统魅力的原因。
应该特别指出的,是在中国浩繁如烟的历史文献中,包括对蹴鞠记述最早的《战国策·齐策》、《史记·苏秦列传》,直到清代的《聊斋志异》,关于齐国临淄一带蹴鞠活动的记载和描述,贯穿在整个蹴鞠的演进过程中。广大专家学者的研究表明,中国蹴鞠历经两千多年的发展,在形制上不断演进完善,并逐步流行于世界。唐代传播至日本、高丽,后来传至西方,具有现代意义的足球运动最终在英国形成。对此,世界史学专家和国际足联官员十分关注。曾任国际足联主席的阿维兰热先生,早在1978年就讲述,国际足球史专家研究表明:足球最早起源于中国。2004年2月,国际足联副秘书长热罗姆·项帕涅在伦敦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即郑重地讲:“虽然不少国家认为自己是足球起源地,但史学家以确切的证据表明,足球起源于中国。”在2004年7月北京亚洲杯足球赛和中国第三届国际足球博览会开幕式上,布拉特主席再次宣布:“中国古代蹴鞠就是足球的起源,足球起源于淄博临淄。”
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科学。感谢国际专家学者和国际足联对中国历史文化的尊重。
访问FIFA——搭桥之旅
“我特意将来自足球起源地临淄的足球(蹴鞠)放在第一位,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是足球的历史。只有作为足球起源地的临淄,才应该有这样的地位。我们欢迎来自足球起源地的尊贵客人。” 2005年5月20日,国际足联在苏黎世隆重举行足联百年庆典闭幕式。在国际足联总部的会议厅里,布拉特主席在登台演讲伊始,极为认真地讲了这段话。
会议厅的主席台,装饰得简朴而又大方。在主席台讲台的左侧,醒目地依次摆放着三粒球,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意义。中间是来自临淄的,是中国古代的蹴鞠,是2000多年前的;右侧是100年前的足球,是英格兰人比赛时使用的;左侧是今天的“飞火流星”,是完美的现代足球。把中国蹴鞠摆在中间,我们认为也是一个很好的位置。可布拉特认为,靠讲台的一侧才是第一的位置。中国的蹴鞠一定要调到第一的位置。这不是简单的位置的调换,而是对历史的尊重。随着林茨秘书长亲自上台把蹴鞠调到最右侧,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布拉特主席对中国文化的尊重,对足球起源地的尊重,令我们深为感动。在那一刻,我的意识里已不再是足联的客人,而是足球这个大家庭的主人。
2004年,在世界足球运动史上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年份。国际足联自1904年在巴黎成立,历经百年风雨,已成为世界人民团结与和平的一面旗帜。国际足联为了推动足球运动的发展,弘扬足球促进和平进步的精神,组织了为时一年的丰富多彩的庆祝活动,同时选择翌年5月20日举行闭幕式庆典。在这喜庆的时刻,足球找到了最早的起源,确认了足球的起源地,为足联百年庆典献上了一份最珍贵的礼物。足球起源地的认定,自然成为足联百年庆典的重要主题。邀请和接待中国起源地代表团出席庆典,也列上了足联庆典活动的重要议程。受淄博市党政主要领导委托,我和临淄区的同志,与国家体育部门、中国足协的领导一起,荣幸地参加了这次意义非凡的出访,一次足球起源地与世界的搭桥之旅。
这次出访国际足联,主要任务是借百年庆典这个难得的机会,申述足球起源于淄博临淄的论证过程,报告市区政府开发建设起源地的规划和设想,目的就是坚定足球起源地的地位,扩大起源地的国际影响,争取国际社会对我们的了解和支持。为此,代表团作了精心的准备,国际足联同样作了精心的安排。
时值春夏之交的苏黎世,莺飞草长,花红柳绿,典雅的城市掩映在湖光山色之中,处处透着她的精致和美丽。足联总部设在苏黎世湖畔的山坡上,别致的楼宇,秀丽的景色,大方的装饰,无不体现着喜庆的主题。特别是阳光照射下的颁礼台,代表了国际组织的现代和大气。
国际足联对我们的访问,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副秘书长杰罗米·查拜尼和主席助理菲利普,特地举行晚宴欢迎我们。林茨秘书长亲自在总部门前迎候,与我们一一握手问好,并笑称与我们是老乡,因为他的名字与“临淄”谐音。总部为了欢迎我们的来访,第一次在足联升起了五星红旗。布拉特主席在贵宾盈门的庆典开始之前,热情地会见我们,并致亲切的问候。我代表淄博政府和人民,向他表达了真诚的感谢和敬意。在苏黎世的每一项活动,足联都安排得周到细致。尤其令我们感动的是,总部特意为我们安排了他们的轨道电动专车,参观市容和总部新址工地。据说总部的电动专车极少开出,重大活动要主席批准,这次出行是最后一次使用,之后将转交市政府用于公共交通。因此,我们这次乘坐“FIFA”专列,也是一次特殊意义的告别式。
在总部的庆典仪式上,我和国家体育部门的领导同志,分别发言和致辞,报告了关于足球起源地论证的过程和论据,汇报了起源地开发建设的设想,还播映了体现淄博风貌的电视专题片。我在代表市政府的致辞中,表达了淄博人民对足球的盛情,对足球起源地的珍视,对布拉特主席和国际足联的敬意,并表示有信心、有责任把起源地建设成为世界足球文化的圣地,为世界足球事业和足球文化发展作出贡献。
布拉特主席和林茨秘书长分别发表了富有热情和深刻意义的讲话。布拉特说,足球是文化,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在几千年前,足球已经是中国这个国家的一部分了。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也不会忘记历史,当然更不会忘记历史上的蹴鞠带给我们今天的欢乐。现在全世界有2.5亿人积极参加足球活动,有1亿人间接参加,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大运动。参加国际足联的国家和地区,比联合国的会员还要多。这都是从起源于临淄的一项游戏延续来的。足球是热情、友谊和希望。他在讲话中多次表达对中国的敬意,对淄博对临淄的敬意。我们与国际足联的官员,与世界各国的足球领袖,一起坐在足联总部的神圣的会议厅里,在聆听布拉特主席的演讲中,深深领悟到中国文化与世界的融合,感觉到淄博因蹴鞠而与世界更加亲近了。
在会议结束后,总部在主楼前举行隆重的颁牌仪式。在阳光的照耀下,在国际足联执委会委员和各大洲来宾的面前,布拉特主席庄重地向我们颁发了起源地认证纪念牌,林茨秘书长向我们颁发了足联百年庆典纪念牌。我们手捧两块重于千钧的纪念牌,与布拉特主席和林茨秘书长一起,无比兴奋地久久站立在各国记者的摄像镜头前,全场为之报以热烈的掌声。
午后一点,足联总部举行盛大招待酒会。在阳光明媚、花团锦簇的后庭院里,各国来宾次第相拥入席。坐在硕大的白色的帐蓬下,眼前是蓝色的苏黎世湖,与白云一起拥在天际线上的是巍巍阿尔卑斯山。粼粼碧波,皑皑雪山,蓝天白云。此情此景,让人心气飞扬。我们作为贵宾,坐在布拉特主席的身边,与各大洲和主要国家的足联主席坐在一起。利用酒会开始前的机会,代表团的同志用大开本的签名簿,请布拉特主席题词。布拉特欣然应允,在首页写道:“致临淄人民:我很荣幸曾到过足球起源地。感谢你们!致以良好祝愿!”在座的足联秘书长、副秘书长、国际足联执委,依次为起源地题词签名。这份珍贵的签名册,体现了世界对起源地的认同。酒会结束时,布拉特主席深情地与我拥抱惜别。
出席庆典的记者朋友,对起源地代表团非常热情友好,不断向我们约请采访。中央电视台驻欧洲的记者,也专门作了采访。我对中央台记者讲,我们起源地的政府和人民,极为珍视这份宝贵资产。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也有责任把起源地建设开发好。国内媒体特别是央视四个频道,对此都作了充分的报道。后来我在互联网搜索到,许多媒体的报道做得很抢眼,不少媒体称:“5月20日‘FIFA’总部上演中国日”,“淄博临淄成为足联百年庆典闭幕式主角”等等。的确,中国客人因为蹴鞠在足联总部实在是太风光了。陪同我们活动的中国驻苏黎世领事馆的同志讲,中国的活动在这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影响。
国际足球走进了一个新的百年。我们在这个大家庭中有了一个新的位置。
蹴鞠文化与第一运动
“把两千多年前的一项体育游戏,用‘起源地’这样一条纽带,与当今世界第一运动连在一起,从而激活了古代文化的生命力,这是一个具有非常意义的成果,也是我们研究开发传统文化的重要方法。”
如火如荼的2006年德国世界杯,随着意大利人捧走大力神杯,终于偃旗息鼓了。这场三十二支队伍,对决64场次的精彩征战,使全球亿万球迷不分白昼黑夜,不顾严寒酷暑,不论场内场外,或为胜利而欢呼,或为遗憾而垂泪,甚或为裁判的不公而愤怒。政要,球员,球迷,商人,警察,各行各业,都在为之忙碌不已。即使没有踢进决赛的中国,亿万球迷同样如醉如痴,废寝忘食,大大小小的媒体在喋喋不休,不肯放过商机的商家一掷千金。有的媒体说,世界杯的每一场比赛,中国都会有超过德国人口总数的球迷在观看。
作为德国世界杯的重大活动之一,四月底在汉堡开幕的“世界足球魅力展”,中国作为足球起源地被应邀参展和出席开幕式。高大漂亮的宋代蹴鞠门和仿鞠等展品十分抢眼和受宠。据开幕后不久中青报记者发回的报道,展览馆馆长介绍说,没有预料到展览会这么轰动,开幕不到一周的时间,竟有1.2万多观众参观。据赴德国采访世界杯的记者报道,德国观众对中国蹴鞠特别喜爱,特别是青少年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各国朋友对中国蹴鞠文化的尊重溢于言表,我对此颇有感受。
“起源地”因“蹴鞠”得以认定,而其真正的意义和价值,在于她与具有无穷魅力的现代足球的因缘,在于她有一个时空无限的世界级平台。
我不算真正的球迷,看球大体懂得规则,对其中的战术却不明就里。在我的记忆里,对足球印象最深刻的,不是看足球,而是二十多年前看过的一场电影和读过的一篇文章。电影是美国出产的由贝利等众多球星和史泰龙出演的《胜利大逃亡》。记得那篇文章发表在新华社的《参考消息》,是为贝利踢进第1000个球写的长篇通讯。记不清是先看了电影还是先读文章了,但两个作品联系在一起,特别是那场令人惊心动魄的电影,加深了我对足球运动的认识。
电影故事具有真实的史实。在二战期末,纳粹德国组织了一场与盟军战俘的球赛,意在以球场的胜利击溃盟军战俘的意志。可以想见,那是一场什么景况的比赛?一边是兵强马壮的德国国家队,一边是羸弱不堪的战俘队,虽然盟军战俘中不乏足球高手。悲愤不已的战俘队,在法国五万余球迷的欢呼中斗志昂扬,愈战愈勇。在中场休息时,他们毅然放弃了从休息室沿地下排水道逃亡的计划。下半场开始后,盟军战俘队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样频频向德国队发起有效的强攻,全场激昂的歌声、哨声、呐喊声,激励着盟军队以极为默契的战术和精湛绝伦的球技,取得最后胜利。胜利的战俘队在数万球迷欢呼庆贺的混乱中胜利逃亡。简直是一场半人半鬼的球赛!梦幻与现实,力量与技巧,正义与邪恶,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大喜大悲的结局,观众无不为之感动。这是我第一次为足球所动。
布拉特在国际足联百年庆典时说,足球运动强调团队精神,要求大家要克服困难,团结一致。并不是每一个球员都会成为球星,并不是踢球就会使一个人走向完美。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和灾难,足球都会以其独特的戏剧性和不可预测性而充满无穷的魅力,我们的目的就是把足球带给整个世界,带给男男女女,带给所有人,不仅是带给富人而是带给所有的人。人人为足球,足球为人人。纵观现代足球百年风云,曾经演绎了多少梦幻般的故事。因世界杯的胜利,让南美和非洲的小国顶戴骄傲的光环,让二战后重创的德国增强复兴的信心。也因足球的魅力和因缘,让曾经兵戎相见的对立者在绿茵场上握手,让存有历史芥蒂的两国联手合作举办世界杯。足球就像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论述奥运那样,她展示了人类最卓越的精神和品质,超越了种族、民族、语言、宗教、性别、国籍等种种差异,运动员们齐聚一堂,以个人和集体的力量不断挑战新的高度,不断创造新的纪录,为促进世界和谐与相互理解做出了表率。足球的这种精神和品质,完美地契合了中华民族和而不同的道德箴言。
正在筹备中的北京奥运会,无疑将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增添无穷的信心和力量。奥组委确定的会徽、口号、吉祥物,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形象元素,也表现了鲜明的现代人文精神。北京奥运的主题口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并没有单独强调中国概念,而是表现了世界融合的理念和思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地区,都在逐步形成一种共识,即世界是个大家庭,人人都是大家庭的成员。这就是和谐的思想基础。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应该认识到,蹴鞠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瑰宝,如同我们发明了火药、指南针一样,已经超越时空,超越民族,继续延续着她的生命,也为人类文明做出了贡献。今天,蹴鞠的生命,在于现代世界的足球。只有“起源”这样一种联系,才是有意义的。因此,我们不能把蹴鞠只是看作中国古代的一种游戏。
中国从开始用脚踢球这种游戏,历经二千多年的演进变化,创造了多彩多姿的蹴鞠文化。然而随着清王朝末期的衰弱,这项运动亦逐渐消退。今天,古代的蹴鞠成为世界足球的起源,为古老的传统文化赋予新的生命力。我们当为之自豪。虽然我们今天无缘世界杯,但相信只要心怀梦想,锲而不舍,中国在足球这个大家庭中,一定会有更重要的位置。
“足球起源地”的学术研究还远未结束
“我曾向欧洲的记者讲过,足球起源于中国古代的蹴鞠,已经是一个铁论。现在还必须要说,对起源地问题的学求研究,还要进一步深入开展,不仅要研究中国,还要研究外国,在比较研究中进一步奠定起源地的地位。这一点十分重要。”
我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对足球起源地问题的学术研究,过去和现在一直都在进行,而且不断出现一些似乎正确却又互相矛盾的说法。
中国的史学家,国家的体育主管部门,国际足联的专家,对足球起源的研究是谨慎的,郑重的。国际组织认定足球起源于中国古代的蹴鞠,蹴鞠又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都城临淄,是一个完整的认证过程,是在世界广泛的学术研究基础上确定的,当然也包括古代和现代足球的联系。
在2004年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考古研究所副所长白云翔博士说,在国际足联宣布足球起源于中国后,对中国足球发祥脉络的科学探讨则显得尤为重要,我国体育史学、考古学和齐文化研究领域的36位专家学者,以历史文献对“蹴鞠”活动记载最早、各历史时期对“蹴鞠”活动记载不间断为主线进行了考证。专家最终得出结论:“中国古代蹴鞠(足球)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都——临淄”。
国家体育总局文史委主任袁大任郑重地向媒体讲,此次论证会论证较客观,论据较翔实,结论与多年来我国史学界、足球界对足球起源地的研究成果相吻合。搞清楚足球发展的历史渊源,将有利于中国足球和体育文化的发展。
中国足协副主席张吉龙对起源地的论证给予高度评价,他说“这一历史性的结论不仅进一步明确了足球的发源和形成地,使国际足联关于‘足球起源于中国蹴鞠’的论断得到了确认,而且极大地推动了国内对中国古代蹴鞠历史演进过程的深入研究,将关于足球起源和演进的研究推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和层面,极大地增强了国人的足球意识和民族自豪感,增强了国人对中国足球运动的信心。对足球起源与形成地的研究、论证和确认,是我们对历史和国家利益高度负责的表现,也是临淄乃至淄博和山东未来发展的重大机遇。”
我在新闻发布会致辞时讲,作为中国史书记载最早最实的蹴鞠运动发祥地,作为创造了齐文化辉煌的齐国故都,淄博市及临淄区给予了高度关注,组织力量挖掘研究历史资料,坚持尊重史实、尊重科学、注重证据,并成功地举办了权威性的专家论证会,取得了国内体育界、足球界、史学界专家对足球起源于淄博临淄的一致认同,最终获得了这个美好的结果。
对论证足球起源于临淄,最早是鲁能足球俱乐部韩公政向临淄区委书记解维俊致信建议的。临淄区的同志做了富有成效的工作。在足球起源专家论证会后,临淄区政府在经过省市有关部门同意后,正式向国家体育总局上报了《关于确认足球起源于齐国故都临淄的请示》报告,国家体育总局文史委也同时向总局递交了《关于宣布足球起源论证会结论的请示》。2004年7月8日,国家体育总局正式批准将这一学术成果“公布介绍和使用”。
在这次论证之前,事实上国家教育、体育等权威行政和学术部门,已经在权威文献和教材中广泛使用这一结论,包括国家教育部颁发的小学语文教科书、教师教学参考书、大学体育史教材,等等。36位专家学者的论文,也是多年深入研究的成果,有些已经在国际学术界广泛交流。其中崔乐泉博士对中国蹴鞠文化的研究,早已从足球起源的命题开始,占有相当丰富的中外史料,发表了许多很有见地的成果,并对起源地的学术研究起了重要的作用。
国际学术界对足球起源问题的研究,比国内学者占有更丰富的资料,而且是在世界各国的比较研究中逐步深入。这个过程是漫长的艰苦的,研究成果也是科学的权威的。因此,我们的研究成果具有充实的中外学术基础,所以能够得到广泛的认同。
对足球起源问题的学术研究,同各领域的学术问题研究一样,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其中必然有不同观点。各抒已见,百家争鸣,是正常的学术风气。否定之否定,是关于科学规律和结论的哲学。
也许是足球起源于中国这个题目过于感性,对在北京展览馆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引起了中外媒体的极大兴趣。
这是我在京出席过的新闻发布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到会的记者足有200人左右。离会议还有半点钟,会场已是座无虚席,不少记者只好从大厅站到门外长廊。长枪短炮,镁光闪烁,许多记者在现场即将消息原装抢发了。但也有记者异常理性和冷静。在发布会宣布结束后,立即有记者上前诘问维拉潘,其他文明古国也有类似踢球的游戏,为什么要认定中国是起源地?维拉潘不假思索地解释道:“世界上想成为足球发源地的国家很多,埃及也是其中一个,但目前只有中国人出示了足够的证据。”
与这位西方记者的疑问一样,会有许多朋友对足球起源于中国感到诧异,有的是因为对此一无所知,有的是因为曾接受过关于起源的另外的信息,也有的则是因为不肯放弃民族的偏见。一位奥地利客人曾经对我说,足球的起源应该是古代人们在马上驱打俘虏头颅的一种游戏。我认真地对他说,足球代表着友谊、和平和希望,即使古代的踢球游戏,也是令人娱悦和健康的,一种野蛮的非人道行为,不会有人接受它是足球的起源。这位朋友以尴尬的神情连连称是。
不久前,我在网上检索正在汉堡展出的足球魅力展的消息时,看到有记者采访汉堡民族学博物馆馆长奥尔夫·柯帕克教授的报道。足球到底是谁发明的?对这个问题,柯帕克教授说,“实际上,欧洲人、南美人、中国人、日本人、印尼人、澳大利亚人、甚至爱斯基摩人,都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玩各种形式的足球。但据秘鲁的社会学家研究认为,是中国人最先发明了足球,英国人加进了踢球的规则,巴西人使它成为一项普遍流行的运动。是全世界共同造就了今天的现代足球。”柯帕克教授博学多识,我以为他的观点是公允的。中国古代的蹴鞠被普遍认为是足球最早的起源,而英格兰十九世纪以后的足球,特别是“剑桥大学规则”制订后,才成为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足球。在足球王国巴西,足球被视为民族的灵魂。我们在巴西访问弗朗明格俱乐部时,现场的记者采访后请我题词,我在他的采访本上写道:“足球起源地中国淄博与足球王国巴西源远流长”。再放大一点看,这种不解的渊源,又何止中国与巴西之间。
在德国汉堡访问时,一位苏格兰朋友曾说,“关于足球起源的学术研究,今后还要进行很多年。”苏格兰人创造了高尔夫球,在那里又发现了迄今600年前的足球实物。这句话出自苏格兰人的口,也就有了更深的含义,我也从中受到很深的启发。
从汉刘向、司马迁作史论述蹴鞠,到当今的学者研究足球起源,已经历了两千年。其间包括历史的、文学的、军事的、经济的各个学术领域,关于论述和研究蹴鞠文化的文献不计其数,我们的学术研究也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论证足球起源于中国古代的蹴鞠,确切地说是一个国际性的学术研究成果。对足球起源的学术研究,包括对这个成果的研究,正像那位苏格兰人讲的,还要进行若干年。英国人、希腊人、日本人都在研究,中国人更应有责任研究。通过研究,更加丰富中国的蹴鞠文化,更加坚定起源地的地位,更加密切同世界的文化融合与交流。对足球起源问题的研究,我们要有科学的方法,还要有紧迫感。既要研究中国,又要研究国外;既要研究古代,又要研究现代;既要注重研究文献,更要重视研究文物;既要研究足球演进历史,又要研究其发展背景。总之,研究要有深度,有广度,争取出更多的成果,以支持起源地的认证,丰富多彩的足球文化。
把“起源地”打造成淄博的金色名片
“足球起源地是一笔宝贵的文化资产,我们起源地的政府和人民对此十分珍视。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也有责任把起源地的事情做好,希望在国际足联的支持下,把起源地建设成为全世界人民神往的足球文化圣地,为中国和世界足球事业发展做出贡献。”
足球起源地是个神圣的封号,是世界对中国文化的认同。如何做好足球起源文化,彰显淄博的文化魅力,从被确认为起源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清醒地感到这是一份责任。在国际足联的讲坛上,我代表起源地政府表示了这样一个郑重的态度。
在起源地确认两年来,各级领导人、不少专家学者、新闻界、体育界、企业界,还有广大市民,对此极为关注,发表了许多宝贵意见。临淄区和有关部门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临淄蹴鞠被列入国家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临淄发掘古代蹴鞠的规则和技艺,重现了精彩的宋代蹴鞠表演。新建的临淄足球博物馆,以丰富翔实的资料和文物,展现了古代足球的演变脉络。同时以大量的珍贵史料,展示了世界现代足球和中国近代足球的历史。其中上世纪初中国“辫子军”2:0战胜英国队,中国队连获远东运动会“五连冠”,李惠堂被誉为“亚洲球王”等史料,为世人所惊羡。起源地作为城市的名片,成为众多媒体追捧的题材。
在博大精深的齐文化中,足球起源于临淄,无疑是一个难得的瑰宝。我曾经对记者朋友讲过,足球起源这个题材,具有丰富的想象空间和开发空间。祖先创造了这样一份宝贵遗产,我们作为后来人就要努力作好开发的文章,使之光前浴后,愈加辉煌。其中有很多工作要做,包括文化、旅游、体育、教育、城市建设、对外宣传、经济贸易等等,都大有文章可做。对此,我们要放远眼光,要发挥聪明才智,要积聚八方力量,要融入各项工作中。
要把起源地打造成金色的文化品牌。论证和确认足球起源地,实质上是一种文化的认同。起源地本身首先是一个文化品牌。我们今天在建设文化淄博,起源地是一份难得的文化资源。这份资源的宝贵,首先在于她超越了时空,从古代到今天,从东方到西方。试想在一个城市,甚至一个民族的文化中,能够得到世界认同的是廖若晨星。再是在于她的唯一性,品牌的实质在其差异性,文化品牌亦如此。足球起源地这个品牌,给予了淄博文化创新的重要机会。许多专家为我们支招,要将其写入教科书,要申请世界文化遗产,要争取进入奥运会,要在淄博建设世界足球星光大道,要创作古代蹴鞠网络游戏,等等。总之,我们要用创新的文化理念,把文化与城市发展、文化与经济产业紧密结合起来,去思考和设计起源地文化建设,增强淄博的文化力量。
足球运动的影响力,首先来自于绿茵场上的表演,是表演抢了人们的眼球,影响了几十亿人的注意力,然后生发出“足球影响地球”的效应。因此,作为足球起源地的国家和城市,应该具有浓厚的足球运动氛围。我看世界杯,悟出一个道理,足球实际上就是两部分人成就的,一是球员,二是球迷。可能会有人说,是商人成就的,其实商人是球迷成就的。有的媒体在解说世界杯时误导观众,说看世界杯不说中国队。不说但不能不想。我们的足球要发展,这是一种心愿,一种责任。只要多一个人踢球,多一个人看球,足球发展就多一份力量。我们作为起源地城市,要努力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在中小学生中建立校际、区际的联赛,争取多种形式的职业或友谊比赛,鼓励支持有能力的企业成立俱乐部,还要在城市发展中考虑运动场地的建设,等等。目前,已经确定淄博作为2009全运会足球赛场,我们要全力以赴做好场地建设和各项准备工作。
足球从宋代起,即融入了商业机制。现代足球更是一种成熟的商业运作。四年一届的世界杯,各大洲的职业联赛,球队、媒体、公司都是赢家。自然,起源地开发除了文化意义外,也要考虑产业发展问题,虽然淄博还无缘具有更大商机的俱乐部和超级联赛。起源地产业发展的动机,首先还应从文化层面开始,我们已经在开始做。比如以展示起源地文化为题材的旅游,还要进一步发掘题材,树立项目,丰富内容,增强吸引力,扩大旅游市场。以展示蹴鞠文化为题材的各种展览品、纪念品,要开发出更大的市场空间。随着各种场馆建设的完善,要以起源地为招牌,考虑组织较高水准的各种赛事。适应娱乐形式的现代化,还应在网络世界和数字传媒领域积极探索。各种经营方式,都要研究和运用市场机制,学习利用现代技术,注意培养和吸引专业人才。要注意文化建设与各种活动、各种产业相结合,以借台唱戏,实现多方位合作共赢。产业化是一个过程,我们要积极的进行探索。
足球起源地的开发建设,还有几点很重要。
首先要继续强化对外宣传。与国际国内的朋友谈及起源地,不少人感到惊奇和疑惑。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渠道和机会,传播这一重大文化信息。作为一个珍贵的文化资源,只有让更多的人了解和认同,有更高的知名度,才有更高的价值。
再是要打中国牌、淄博牌。足球起源地作为文化资源,是一个城市的荣耀和财富,我们要一起珍视这份荣耀,一起享用这份财富。党政各部门在工作指导思想上,在各项事业发展中,特别是在城市规划建设中,都要充分利用这个宝贵资源,共同打造这张金色的城市名片。还要努力争取国家和省的支持,这是起源地发展的后盾。要做出更好的项目策划,更富有现代色彩的创意,吸引投资者的热情。
还要进一步加强对外文化交流。起源地的真正意义,在于世界现代足球的大舞台。没有国际足联、亚足联、各大洲、各国家和地区足球组织的支持,没有世界人民的广泛认同,起源地的意义就失去了。因此,我们要在目前良好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同国际组织的联系,密切同世界的合作交流,包括经济、政治、文化各个方面,以不断扩大世界足球起源地的影响。
我们的生活因足球而更加生动;
齐文化因足球将更加辉煌;
淄博因足球将与世界更加密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