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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电影人:“花儿”何时怒放?

花刁
来源:南方周末   
2002-10-14

  正像他们在电影学院读书时关注“第五代”电影人一样,当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王小帅、娄烨、路学长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他们也受到当时正在电影学院读书的学生的关注。从去年开始,这些比王小帅们更加年轻的一批电影人开始走上中国电影舞台。

  去年,刘烨谈起《天上的恋人》的时候,一本正经地介绍:“一个哑巴加一个聋子,还有一个瞎子……”没等他说完,在场的人就笑了,只是当时发笑的人没想到这部自费电影
能一路走到东京,目前《天上的恋人》已收到邀请,将在本月底举行的东京电影节上作为开幕电影。

  《天上的恋人》是留日导演蒋钦民的处女作,讲述在广西河池一个位于悬崖上的村子里发生在一个哑巴、一个聋子和一个瞎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影片导演蒋钦民是国内第一位留日毕业的电影硕士,因此影片的投资也是日方资金,连影片后期市场也以日本为主。

  该片日本制片人佐佐木亚西子在广西看到样片后,认为“这样一部表现纯真爱情的中国乡村题材影片,应该会在日本国内受到欢迎”,这番话让人联想起《那山那人那狗》在日本引发的票房剧震。《天上的恋人》的一些设置,如以中国乡村为背景、讲述情感故事,乃至由刘烨主演和以日本市场为主攻方向等,都会让人将这部电影与《那山那人那狗》联系在一起。

  刘烨早已看过《天上的恋人》样片,但是面对媒体,他只是很平实地介绍说“故事比较极端,但是从某种角度上看,还是非常好看的电影”,言下之意颇有以作品见真章的味道。

  但是截至目前为止,靠《天上的恋人》本身质量说话的想法还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因为《天上的恋人》的国内发行仍然未排上日程。

  负责该片国内发行的紫禁城影业公司总经理卓顺国表示:“《天上的恋人》的国内版权属中影和紫禁城影业共有,但是目前影片的发行日期仍未定。影片在国外反应不错,但前期推广的确不顺,曾经做过一段数码样片,但是匆忙上马,没起到什么效果,后期我们会再加强力度。”

  或许我们可以认为,如果《天上的恋人》不能成为东京电影节开幕片,如果影片不是刘烨、陶虹和董洁的明星班底主演,这部由“一片导演”执导,讲述广西农村的乡土电影或许在国内更加无法引起关注。

  体制内外的徘徊

  其实,新生代导演的电影在发行上遇到困难,尤其是处女导演影片的发行遇到问题,绝不仅只是《天上的恋人》一家。毛小睿在接受采访时,对《花儿怒放》的遭遇就一肚子牢骚。在他看来,这部190万的小制影片居然没亏本,大半靠的是运气,因为影片发行实在让他失望。有一段时间毛小睿天天坐在发行公司的办公室里,听着他们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又一个一个被拒绝。毛小睿说,这就是旧发行体制内的现实。

  花儿是开放了,可惜它盛开的角落里缺乏观众。

  《花儿怒放》是上影厂给毛小睿的命题作文,讲一个青年教师和学生间的冲突与融合,题材上只能算是典型的正面教材,或曰中国版《麻辣教师GTO》,幸好具体拍摄时,全体剧组成员都积极参与了改编工作。每天深夜刘烨都会跟毛小睿坐在现场逐句对第二天的台词,遇到生硬的地方大家就停下来,然后全组人都会参与讨论,提出不同的修改意见,直到形成统一的看法。那时全组的年轻人都尽力要把影片拍出新意,这一点让大家自豪。还记得刚拍完《花儿怒放》不久,刘烨就说对影片抱着很大希望,希望电影面世后能吓人一跳,“中国正面电影也有这样的拍法”。

  对于那些看到《花儿怒放》的人来说,类似的效果或许真的产生了。至少刘烨在华东师大参加电影首映时,观众对影片表现疯狂,他觉得那样的师生状态简直堪称“理想”。然而可惜的是,《花儿怒放》第一轮放映都还没展开,就已经被排进了上海互动电视的播放日程表。毛小睿说,如果能多做点前期推广,或许事情不至于如此。在广州看样片的时候,有朋友曾经提出找1000个家长、1000个老师联合签名这样的大胆推广计划,但后来的发行公司都没有采用。

  因为《花儿怒放》的亲身遭遇,毛小睿不得不开始重新思索,大学里他和陆川等人眼看着王小帅娄烨们的遭遇就曾讨论过的老问题:到底是应该在体制里继续曲折地工作下去,还是干脆跑出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当毛小睿在北电读导演本科时,陆川是晚他一年入校的导演系研究生,而贾樟柯则是他同班同学。1993年娄烨的《周末情人》面世,陆川毛小睿和贾樟柯们看着前辈开始单打独斗,这些将来注定要跟电影打交道的年轻人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未来。虽然老师们总说“等你们时出来市场就会复苏了”,可是大家对怎样在体制内拍出好作品都心里没底,于是陆川当年的毕业论文就是专门拿出体制内的电影加以讨论,而贾樟柯则在校内就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影片《小山回家》。

  至于毛小睿,毕业后被分配到上影,他觉得上天这一步安排影响了自己之后的发展,如果当初毛小睿也变成没人接收的“野孩子”,中国多半会再多一个体制外导演。其实导演就像狮子,他不能左右自己的毛色。毛小睿如今仍在体制内徘徊,他在尽力适应一切,导演的工作得继续,但是他已学会了借助更多的渠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他可以获得更加宽畅的投资、更加宽阔的海外市场,乃至更加个性化的剧本和制作方式。其实如果没有之前体制内的尝试,这后续的一切无从谈起。

  如今毛小睿的新片《月缺月圆》已经审核完成即将投拍,这就是一部拓宽了投资和发行渠道的体制内新片,而毛小睿自己则相信情况会越来越好。

  喜欢新导演的演员

  刘烨坐在旁边听我们闲聊,慢慢谈起自己的近期安排,“本来我是应该跟一个女导演合作拍她的处女作,人也该在安徽了,可是影片审查上临时出了点儿问题,所以暂时就歇口气。接下去管虎有一个电视剧,赵宝钢也有一个要去多伦多取景的电视剧等着,关锦鹏导演的新片到年底才拍,这中间还要和小睿合作一部新戏叫《月圆月缺》,不过所有的档期都还没敲定。”

  在外人眼里,这个1979年出生,今年只有23岁的小伙子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刘烨18岁进中戏读书,大一时接拍了生平第一部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并且获得金鸡奖最佳男配角提名。大四那年,刘烨又接拍了他生平第二部影片——《蓝宇》,这次关锦鹏领他获得了2001年度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奖。翻开刘烨的工作历程表,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关锦鹏(《蓝宇》及另一筹备新片)、侯孝贤(待定)、戴思杰(《巴尔扎克与小裁缝》)、霍建起(《那山那人那狗》)这些成熟导演的名字,却也充斥着娄烨(《紫蝴蝶》)、管虎(电视剧,未定)、毛小睿(《花儿怒放》、《月缺月圆》)、黎妙雪(片名待定)这些多少有点边缘化的姓名。

  虽然表面风光无限,但是刘烨自己心里非常低调,他甚至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尽量压制住自身的情绪波动,因为他尝试过从波峰直落波谷的滋味。《那山那人那狗》之后,中戏曾经差点开除这个违规接戏的新生,刘烨迎来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段黑暗时光,“那段时间我刚好打篮球把腿给摔断了,学校正好让我回家养伤,我就天天在家里看录像带,几乎什么问题都想到了。”

  刘烨接戏的范畴要比很多年龄相仿的同行宽很多,按说他还不属于某大导演的固定班底,不能指望有人为他专门开戏,可是就在那看似狭窄的选择范围内,刘烨取得的机会和成绩都要比同辈人幸运。这中间若说有秘密,除了眼光之外,只能说是惟“胆大”而已。当别人还在轮轴转靠电视剧生活,然后等待哪一年一次拍电影的机会的时候,刘烨已经基本上依靠演电影来维生了。

  作为演员,刘烨不需要思考太多有关体制的问题,他的简单原则就是读剧本,轮到好剧本到手,调整档期然后就老老实实去演戏。“可是每个人选择剧本的时候并不是天天有大导演等着,能够跟年轻的、很有活力的同龄人一起工作也是很好的事情。”

  刘烨觉得,“和年轻一代导演合作,你要思考更多问题,从戏的节奏到灯光摆设,那些时刻里我的角色就不仅仅是个演员”,而他又绝不仅仅是个只满足于单独表现角色的演员。

  “现在大家都说陆川,可是当初陆川刚开始准备《寻枪》时该有多难啊,”刘烨说,“不能总要等到人都站起来了再说帮忙,那不实在,我就希望自己尽量多地参与拍些新导演的作品。”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刘烨一直热心于同创业导演合作。虽然父母都在长影做行政工作,但是从来没想以演电影为职业,除了迷恋篮球,刘烨只幻想过要以画画谋生。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刘烨决定报考中戏,大学第一年他就因为《那山那人那狗》获得金鸡奖提名,然后就是连续三年学院里“浮起来”又被“打下去”的痛苦经历,等到跟关锦鹏拍摄《蓝宇》时,他已经成为一个名利上态度比较正确的年轻演员。

  “我是到了大学里头才开始慢慢真正喜欢上表演,”现在刘烨已经把演戏当作自己的终身职业,“因为认真,所以你不得不为自己尽力争取。”刘烨曾经讲过为拍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和导演戴思杰为了镜头分配而据理力争的细节。我后来又专门征询过另一位男主角陈坤的意见,陈坤除了惊讶刘烨的坦白之外,基本默认了那些过往。

  “大家戏外都是很好的朋友,”刘烨有时回想起那段时光自己也会微笑,“可是说到电影上面,我凡是觉得对的就会坚持,为什么这个镜头要有特写,从什么角度,我会有想法,如果不说出来这就是不负责任。我可以跟导演讨论,当然最后他未必会改变想法。”

  刘烨常说自己在现场是个很专断而且沉默的人,这种专断并非普通意义上的耍大牌,而是对于自己现场表现的确信。他一直没有看监视器的习惯,拍摄《紫蝴蝶》时刘烨几乎从不看回放,因为他觉得“演戏就是凭着演员的一口气,你要不相信自己就很难演下去,而我又是把电影当作职业的人”。

  关锦鹏曾经不习惯刘烨的沉默,因为关锦鹏是那种先要演员读一个月剧本、每天正式开拍前还要反复讨论的导演,刚进剧组的刘烨曾经让关导动过换人的念头。每当其他演员跟导演热烈讨论剧情和演员表演的特质的时候,刘烨都是一径地沉默,最多只是句“挺好”。

  虽然沉默,刘烨其实个性强烈,他觉得“演员个人对于角色的理解,其实未必能和导演完全一致,而且即使大家理解相同,表现出的效果也未必就和导演镜头里的要求完全相同。我每回演戏都会尽量给出很多东西,导演能从里面发现他要的,但是又不止于这些。就像观众观看电影时都未必能跟创作者思考一致,每个人都应该看到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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