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佑没有年代
中国农科院畜牧研究所 王海珍
来源:北京青年报
2002-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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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佑的存在提醒着我们这一群体的迷失。 我们这群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无法在尘世找到归属的平衡。我们不明了哥哥姐姐们的青春为何那样高亢单纯、朴素热情;我们也不属于八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他们或张扬,或颓废,或欢喜,或忧郁,都是特立独行的飓风。 夹缝里,罗大佑似乎可以指引回家的路。 如《昨日遗书》里说,我是那段绳子,一段承受势均力敌拔河比赛的绳子,开始因为强烈的撕扯而周身抽痛着,然后因为拉锯来往的次数太多而迷茫不已。继而断裂。 耳朵放逐了莫文蔚的嘶哑,林忆莲的铿锵,甚至齐秦唯美的深刻。所有的喧嚣伴着倦怠与迷茫呼啸而至。纷繁荒芜的都市,谁是那盏清茶?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走在北京的天桥上,罗大佑的歌声肆无忌惮直追心灵。暮霭淹没了脚下车水马龙。我的眼前是一脉葱绿的稻田无垠的铺展,一个少年兴奋且迷茫地奔走着,踉踉跄跄。是你?是我?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他的震撼。不再当他是通俗的点缀。 《童年》似歌谣般絮絮诉说,《光阴的故事》善感青春的多愁,《闪亮的日子》背影灿烂孤独,我看着自己的脚印在音符里重现。 心情荒芜时,听着“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虚词的,叠韵的。恍惚间觉得那是柳永的别离,李清照的声声慢。苔藓散去,葱绿袭来。闭上眼,唐朝布衣,晚清才子,及至现代猎猎青春,谁没有在爱河里跳过,伤过,悲过,喜过?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始,梁祝们就这样一路走来。五百年后,当另一青春少年聆听罗大佑时,胸中有无滚烫的情感? 青春于所有的人都有一样的感怀,只是或压抑,或含蓄,或沉潜或奔放的形式,还有美丽故事之后的余味各个不同,谁又能将谁机械地归为同一漏沙里,同一树阴下? 谁说罗大佑的歌只影响着六七十年代的年轻人?十七岁的表妹拿着CD反复和唱《滚滚红尘》,那种被撕扯的疼痛早已远走。罗大佑不单属于哪一个年代,我们也无需惶惑要把自己归隶于某一类别,只需看自己的心情风生水起。 品评《恋曲2000》时,已然熟稔了罗大佑。他永远戴着墨镜,清冷地站在城市的边缘,回顾一往无前的豪迈,感伤探寻之后的无奈不安,表达着温情而清醒的希望。像一个走过了山水,看惯了风云的远足者,一边行走,一边交割给青春一代成长的必然痕迹。也曾风起云涌,也曾沧海桑田,最终归返涅?,讲述一世的光阴。 而《明天会更好》像一剂强心的药,撞击着日渐麻木的情感,提醒着这个世界的温情。让我们啸傲江湖时,虽也失落,虽也沧桑,可永远有希望,永远有沧海一声笑的底气与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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