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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英:一首歌、一个人、一双眼睛

樱樱
来源:网易文化    
2002-10-31

  每个女子都会有她的动人之处,英气逼人、小鸟依人、妩媚动人、姿色撩人…
  只要是动人,我都愿意去欣赏。
  然而最心仪还属那一类女子:她们不事张扬,内敛而含蓄,她们聪慧过人,水晶般地晶莹剔透,一下子,就望见了你的内心。她们或者并没有绝顶的姿色,然而,却一定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她们不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牡丹,她们性百合,可以居山林,也可以住闹市,无论岁月怎样变迁,沧海桑田,那双眼睛却始终如一地流露出一种纯真。
  她们,便是我心中的美好女子了。
  有一个叫刘若英的女子,我主观地把她归入了这类女子中的一员。
  那个刘若英,她长得其实很普通,在有些MTV里面看见她白衣素净的模样,很象个乡村女教师,刚刚家访回来,带着一身路旁山林的清香。她不会有很时髦的发式,时尚的衣着,惊世骇俗的言语。而她唱的歌也都舒缓自然,歌声里没有那种流行的颓废与做作的忧伤,她只浅唱低吟。偶尔有《为爱痴狂》里面的呼喊,那种呼喊也有种憨憨的味道,不是毅然决然式的,非此即彼,非爱则死,呼喊过后,她仍然伫立原地,凝然不语,她的眼睛里或者会有些泪滴,然而,那也是你看不见的,你能看见的,只有栀子花纷纷开放。
  我曾经相信‘文如其人’这句话,后来发现它是个绝顶的错误。可是,如果用‘歌如其人’来形容刘若英,却怎样都不为过的。
  当初,她刚刚加盟陈升的那家公司,做为新手,没事可做,就拿起扫帚扫地,把整座楼道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张艾嘉路过,为《少女小渔》挑选角色,无意中看见那个扫地的女子,顿时眼前一亮,那般清新自然的气质,恰似为少女小渔定做的。
  从此,她的好运连连。陈升为她量身打造歌曲,她成为当红歌手。然而,气质,心性决定了很多东西,她不可能如李汶般笑得灿烂,大红大紫,她还是那个无事打扫楼道的新歌手般的,她出了一盘又一盘CD,张张都可以用心去听,她的歌很养耳,有部分人很喜欢。她演的电影也极好,演的那些人,也多多少少有些象她自己。
  一年前,我记得曾经一家杂志上看见对她的采访。记者大概是在问:
  对那些负心的男人,你怎么看呢?
  她答:
  我觉得,人能相遇都很不容易了。
  这个答案,正如《很爱很爱你》里面的歌词,这世界太大太大,两个人能够相遇,已经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又何必去责怪他的选择?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他要往哪里飞,他要去爱谁,都是没有关系的。生活本身已蕴涵太多的暗礁险滩,那么多看不清数不尽的潜流隐含其中,所以,红尘中流连的情爱纠缠再苦再累,又何必有太多的埋怨。
  能够相遇,已经很不容易了。
  若是爱他,就希望他过得好的。
  有段时间,听这首歌,听得眼泪涟涟,只是沉默,沉默里有一部分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舍得让这般心性的女子伤心呢?然而后来也终于想通:这世界原本五光十色,怎样的选择都可以被理解。这个‘为什么’,其实也不必去追问的。追问的结果也不过如同那无数没有答案的疑问句式,化为沉寂。
  因为懂得,所以沉默。
  这句话里的无限悲悯与宽容,那个叫做刘若英的女子势必能够理解,那些沉默地伫立在栀子花丛旁的女子,她们势必也能够理解。冬天来了,往事里出现过的人或者正在异乡的炉火旁,给他的孩子唱一支歌,讲一个故事,而但凡只要知道他那一刻,心中的灰熊终于停止了喧嚣与燥动,有那一刻,他望着窗外的眼睛终于安静下来,她们终于也可以心平气和了——与生活最终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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