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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元:这回要让书市热闹一下

北京晨报   2001-07-08 15:51:08

 


 
  早在白岩松的《痛,并快乐着》面世时,华艺出版社就说要约崔永元的稿,而小崔自己也说要“赚点稿费”,所以今天书完成了,要和读者见面了,不意外--7月13日,崔永元的书全面上市。只是至今,一直不愿意接受媒体采访、希望保持某种低调的小崔“躲”了起来,人们也没有打听出书名是什么。责任编辑黎波只告诉记者:“书名会让大家很冷静。”

  冷静?近来书市够让人冷静了吧?崔永元能让书市热闹一下吗?这不能不让我们都对  
这本书有所期盼了。

  本版编辑从出版社获得书中部分章节的内容,读过之后感觉——花点时间看看这书,不会后悔。而完全不接受采访是不可能的,崔永元也得罪不起那么多朋友,所以记者获得了他关于出书问题的一些陈述。在这里,让我们一并先验验货色。

  写作没有太多规范

  这是我第一本书,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写。都是被人逼的。我没考虑它的市场卖点是什么。

  问我写这本书的出发点,很简单,它是写给朋友和同事们的,也是写给自己看的。我不是职业作家。

  朋友和同事都鼓励我写——他们说:写吧,写吧,千万要把我们都写进去。

  我个人最喜欢的三个作家是钱钟书、阿城和刘震云,我经常反复看他们的作品,肯定受他们的影响,很多地方是在模仿他们,书中的一些段落甚至是在“描红模子”。

  我这本书没有对语言进行任何设计,是特点也可能是缺点:没有太多的规范。这跟我做主持人一样,我没有受过正规的主持人训练。我的写作训练也全部来自于小学、中学作文,所以写的时候很自然。

  我写检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写的检查领导特别爱看,所以领导老让我写检查。

  我的书能归到哪一类?我想干脆就归“其他”这一类吧。它不是小说、诗歌,也不是随笔或评论,只能归于“其他”。我没有规范,也不知道规范,只是表达了一种真实的情感。写所有东西都一样,这大概是我的毛病。记得在评职称的时候,我的论文被打回来了,评委说这根本就不是论文,因为没人见过论文中还有人物、有情节。

  书里写的不都是实话

  这本书里是不是都是实话?不是。我写书的时候也有所保留,主要是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不能因为写书而伤害别人。直到最后定稿了,我还在删去很多人名。

  这些年来,是节目在塑造我。在写这本书时,它也在塑造我,让我进行自我调整,原谅和放弃一些东西,从而多了些宽容。可以肯定这对我是在建设而不是破坏。

  以前我有一个固定概念:顺耳的才是实话,后来逐渐改变,开始宽容。只要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实话。有些人的话听上去像官话、套话,但这些的确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也应该算是实话,你可以不接受,但别人有表达的权力。实话并没有公认的标准。

  书最好上厕所时能看

  我的朋友和同事都知道我要出书了,他们都希望我多出书、快出书、出好书。其实不就是一本书嘛,就像我的节目一样,出了书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本书肯定不会是图书市场的一颗炸弹,再说图书市场也根本没有炸弹,都是人说出来的。它响不了,要是真能响,麻烦就大啦。

  我比较懒散,不会跟自己较劲,更不会担心自己的书卖不过别人的,或者担心能否超越别人的。我不想出书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很在乎别人的评价,怕惹麻烦。如果我的书成为各报刊批判的主要内容,那我老婆孩子怎么办?我喜欢过平静的生活。

  还是低调一些好,不能吊人胃口,让人的期望值太高,到头来其实难副。一定要让读者自己去选择。好不好,读者说了算。

  我这本书要是读者认为值得看,那就别客气,19元不算多;如果不好,也不要给我面子。因为我自己买书也一样,先站在书店翻着看,有时一本书都看了三分之一才决定买不买。因为家里还有孩子呢,如果买了本坏书,还不把孩子耽误了?

  我很欣赏所谓的“三上文章”,意思是供人在“马上、枕上和厕上”看的东西。我家厕所里就有一大堆书,因为我喜欢上厕所时看书,而且很专注。但是能在厕所里看下去的书不算多,比如哲学书,上厕所的时候没有办法做笔记。我希望我的书能让人在上厕所的时候看看。

  写书这事儿不是人干的

  河南的一家报纸说:崔永元在南京签名售书,签了一半站起来就走了,把读者扔在一边儿。我打电话问总编:是谁采访的?他说是驻南京的记者。我问他看清楚了没有?他说完全看清楚了。我说我为那本书根本就没去过南京,结果他道了歉。

  我喜欢学术讨论,不喜欢人身攻击。如果有人说这本书不是人写的,那我肯定不干,这就是人身攻击。当然我自己说可以——写书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其实我这人记仇记得厉害,小时候谁得罪我的事儿,现在还没忘记呢。

  前一阵儿,网上疯传我要退下来,在找接班人。一个朋友也忍不住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只好反问:网上的东西你也信?

  总的来说,媒体对我还是很宽容。

  我现在风调雨顺,节目很好,收视率很高。最近又另增加了一个演播室。一切都挺好。

  在崔永元的文字中总看到一些看似平淡无奇的生活横断面,随手翻来,总能让你会心一笑,然后想点什么。

  《海边交流》中他这样说:

  平民心态,大家不要对它有表面的理解:说平民心态就是穷人心态,骑自行车都不行,最好是走着上班。平民心态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一个人没有平民心态,他就是去要饭,也会显得与众不同。如果你有平民心态,你腰缠万贯也不耽误你是平民;你开奔驰、宝马,你也是平民。那么,平民的特征是什么?我觉得是善良、真诚、与人沟通、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都是平民最本质的特色,而不是穿打补丁的衣服就是平民。大家对平民化的心态有一些格式化的理解,这跟我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我一直说我是“隔壁大妈的儿子”,我说我是一个平民化的主持人。我现在从来不开车,我有一个司机专门给我开车。

  《一地鸡毛》中他这样写:

  我对所有骂我的来信采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用“骂你是因为关心你”来给自己宽心。

  有一次是例外,清华大学的一位先生在电子信件上骂我是日本人的三孙子,原因是我采访东史郎时过于友善。

  他可能没想到,我的家乡在冀中平原,我想想我在日本碰到同学朱弘时,他说,都骂我是汉奸,可我的家在南京呀!

  我一刻也没犹豫,抄起电话打到清华,我对那个骂我的人说,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则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完结这件事。

  结果,他道歉了。

  读崔永元的文字和读白岩松的,绝对不是一种感觉,虽然他们挺哥们儿。大约语言总能反映人的本真,即使是同样的经历,在人头脑中形成信息符号,它的样式会变得完全不同。

  崔永元这样记述他的大学、他的生活片段——

  关于采访实习

  万里长征第一步,从长城饭店开始……

  对采访课,老师是“甩手疗法”,一人发一张介绍信,自己联系采访对象。

  再看同学们,外地的找老乡,本地的找爹娘,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像往常一样,我和宋健依然确定了联手的原则,他去联系采访单位,我在宿舍琢磨采访提纲。

  傍晚,宋健回到宿舍,轻描淡写地说,联系好了,明天采访长城饭店。同学们眼睛瞪得灯泡似的。长城饭店?那可是五星级啊?巴顿将军才三星。八三年去那儿采访,相当于今天说,今晚上我把长城饭店包了。看看宋健一脸的土,就知道他今天拐弯抹角没少跑路。灯还没关,就睡着了。

  第二天黎明即起,洗漱换衣,还特意拿了新本以备采访专用。换了三趟公共汽车,来到长城饭店门前。我放慢脚步,让宋健超过。门卫拦住问明情况,打了个电话,公关部经理“西服革履大皮鞋”迎了出来。

  一进大厅,就一个字:晕。

  那大理石就像不要钱一样,撒开了铺。要紧处都包着不锈钢,光可鉴人。

  我有些晕场,顾不上提问题,只能抓紧记住公关部经理冒出的一串串数字和新鲜的词汇:1007间客房,12个宴会厅,9个餐厅,还有室内游泳池,屋顶网球场,健身房、弹子房、芬兰浴室、蒸气浴室、美容室……

  忽然,公共部经理问,你们写了稿子在哪儿发?

  这一问宋健蒙了,我的准备就派上了用场。

  是这样,我说,职业记者只能给本单位发稿,而我们新闻系学生写的稿是想在哪儿发在哪儿发。

  公关部经理被我说得激动:那我能不能提个冒昧的要求,发在《北京日报》上。

  这要求相当冒昧。

  比我们联系采访长城饭店还难。

  我记得全班同学折腾了4年,只有河南来的辛如计在《北京日报》上发过一篇:透视大学门前送新生的小轿车。

  其他同学长期和退稿信结缘。

  我对自己,还是有清醒认识的。作品创作完毕,《十月》、《当代》没希望,投给《萌芽》。分析一下刊名,大概是扶植文学新人,应该是有点意思就行。被《萌芽》退回来是我没想到的,于是转而投给了《丑小鸭》,我觉得这是底线了。

  《丑小鸭》退稿时,写着“暂不采用,望继续赐稿”。我悲愤交加,创作旋即进入低谷。

  再说晚上回来,和宋健拉开架式,把采访笔记和对方送的材料铺了一桌,高声商议思路,同宿舍同学看不惯,都撤了出去。

  吸引和打动我们的有以下素材:第一,门不用你开,有专人负责。第二,总台用电脑管理,这套系统世界不多见。宋健还从侧面了解到,五星级饭店全世界不超过10家。第三,床上用品是进口的,躺在上面的人也该是进口的。果然,后来美国总统来时,就住在那儿。第四,水龙头不用拧,一按就行,不可思议。第五,最重要的一点,饭店是中美合建,总投资7500万美元,中方占了51%。那天分析到这儿,我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让美国人占了大头,公共部经理说,那叫控股,谁控股谁说了算。  

  我问宋健,中方占4000万美元呢,你说是在哪儿换的?按1比几换的?

  用了半宿的时间,给文章定下令人振奋的题目:第二长城。  

  宋健英语好,说这与英文说明契合。

  长城饭店至今屹立在北京东郊亮马河旁,是一座不错的饭店,但说它是第二长城,确实有点过。

  关于失眠

  母亲说,她的失眠是从姥姥那儿遗传的。

  我进入电视台,开始痴迷于科学的时候,从心理学上明确了一个原理,叫心理暗示。简单讲,就是都说你有病,你就真觉得有病了。

  如果母亲知道这个道理,完全可以把家族的不睡之风轻描淡写,恰恰是她在我面前的一次次重复,让我成了真的失眠者,这便是暗示的威力。

  所以,我对我4岁女儿的不睡采用了科学的对策。

  凌晨一点,我发现她握着床栏伫立着眺望,她说,爸爸,我可喜欢吃酸奶呢。

  我从不惊讶,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是吗,睡觉吧,明天去吃。

  我在黑暗中监控着她,先是躺下,然后嘴里无限向往地吮吸一下,接下来轻轻地睡着了。

  这多好,不用舒乐安定,美乐托宁,褪黑素,脑白金,咔哇,什么都不用。

  我的失眠很大程度上是让自己惯的。我不厌其烦地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失眠者,大家千百次地重复让我坚信自己睡不着,躺下就能睡着就不是我了。

  所以,我的老朋友一见我,问候语总是,最近睡得怎么样?

  失眠的人是挂相的,面上多有愁苦,眉头多半不能舒展,脱发,情绪大起大落。

  失眠的人心眼小,不太好接触。

  失眠的人有时表现出双重人格,当着人春风扑面,独自时形影相吊。

  失眠的人属于社会上那种渴望关怀的弱势群体,共同特征是爱往高处找补。比如爱说好多伟人就睡不着觉。其实,伟人睡不着觉也挺难受。毛主席就因为别人搅了他的觉大发雷霆,一点风度没有。

  失眠的人不知为什么爱撒同一种谎,即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想什么或者说心里没想什么事。

  其实,睡不着的时候就是一脑子事。干脆说,就是因为有一脑子事才睡不踏实的。问题的症结在于,事不算大,因为睡不着,把事想大了……

  我们似乎没有理由怀疑小崔的书的红火前景,毕竟因“实话实说”而异军突起的崔永元,已经是姥姥疼舅舅爱的宠儿。人们就是喜欢这家伙,就算爱屋及乌,那书也一定卖得不错。书的序言里作家阿城(另有刘震云作序)这样写到:“世界上最难办到的事之一即实话实说?所以看小崔主持实话实说,有时候心里很难过?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非要做天下最难的事呢?知其不可而为之,那是孔子,也就是圣人才做的事啊。

  实话实说不容易,跳脱文艺腔不容易,也因此小崔在这本书里写的许多东西,是我们不容易在同类书里看到的。”

  据了解,首印30万册的数字,在社科类图书(除教材外)中已经达到最高,但书未见时,定数早已远远突破。“痛,并快乐着”曾在一时之间成为一种流行语式,不知崔永元的书又会形成怎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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