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李直都很小心地看着刘红的脸色,他变得勤快了,又 是做饭又是洗衣服,他还说服常勇不再打电话过来。刘红却不愿享受 他的好意,她早上一声不吭地出门,中午在单位吃饭,很晚才静悄悄 地回家,他做好的饭菜她看都不看一眼。李直问她到哪里去了,还唠 唠叨叨地说着外面不安全的话。 刘红突然回过身说李直,我愿上哪就上哪,我爱干嘛就干嘛,你 已经管不着我了,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凭什么来管我呢。 李直噎在那里,好久才说也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嘛。 挽救?稀巴烂了你还让我挽救?我说不要了就不要了。 李直的气也慢慢上来了,他说好啊,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干脆去 把手续办了吧。 刘红说看我什么时候高兴吧,你要是觉得别扭,你可以现在就搬 到她那边去,我绝不反对。 李直笑了一下,说你不用装得满不在乎,你以为你这样打发我走, 我就认为你很潇洒吗?你就能在气势上压倒常勇吗?我只能告诉你, 你是个傻瓜,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李直,你想要我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是落得个被抛 弃的下场,然后你们两个搂在一起,感慨一切来之不易?或者你想让 我原谅你,我们重归于好,然后你们暗地里藕断丝连,我来忍气吞声 委曲求全?我不会的。李直,因为我还有尊严。 刘红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接着说:你搬过去吧,真的,你要体谅 一下我的心情,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浑身不舒服,我不想再看着你。 李直真的站起身来收拾行李了。收到一半,他又扔下,说我还是 等到办完手续吧。刘红说你要不走我就走。 你走到哪儿去? 刘红说我去住宾馆,你也知道我没地方去。其实刘红想到的是印 长河的那套房子,她想,老天助我,这期间跑出来个印长河,要不, 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怎么行,还是我走吧。最后望了刘红一眼,李直轻轻地带上门 走了。 李直一走,刘红就咣咣咣地开始砸东西,所有跟李直有关的东西 都被他砸了,李直的电脑,李直的书桌,椅子,书柜,李直的照片, 包括李直的洗漱用具,刘红边砸边想,我就要砸,我就是个泼妇,我 就是个怨妇,那又怎么样呢?当李直走出楼门洞的时候,一个黑乎乎 的东西掠过他的眼前,啪的一声,碎在离他不到半步的地方,那是他 的电脑显示屏,还是液晶的。他没有往楼上看,就那样低头站了一会 儿,径直走了。 该砸的都砸完了,刘红长长地出了口气,瘫坐下来,她觉得心里 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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