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和拉扯小孩一样”

    经历了去年年底的禽流感、又遇经济形势不好，出没于市场风波里的个体养鸡户过得怎样？5月 25、26 日，记者通过鸡病专业网联系到了济阳县仁风镇四合村养鸡户肖树成，体验了一天养鸡户的生活。

    25 日这天，肖树成这批 3500只“半肉食”鸡是第35天。肖树成说，这是养鸡户比较轻松的时候了。最难的是头7天，小鸡娇贵，人几乎不能合眼。村里另一户人家刚进鸡4天，建议记者晚上去看看。

    在鸡棚旁的小屋聊了一会儿，时钟指向17：30，肖树成起身去喂鸡，妻子杨小红准备做饭。80斤一袋子的饲料，肖树成解开袋口，一把提起倒进独轮小车里。两袋料下去，小车几乎满了。肖树成把齐胸高的纱网一撩起来，就有调皮的半大鸡扑棱跳到鸡架边上，晃晃悠悠地想要跳下来。

    “这鸡呀，跟人是一个样。”肖树成对记者笑了笑，把鸡拨到笼里去。他用一头装了钩子的长竹竿钩来无顶礼帽状的料桶，看了看里边吃得怎样了，哗哗地舀了几大勺料推回去，那边就响起了嘣嘣的啄食声。

    “你看，都像这样，红冠子红脸儿的多好！那只就有点打蔫。”肖树成一边投料，一边观察鸡群。角落里站着只鸡，耷拉着翅膀眯着眼。“一会儿等它过来，就抓出来喂点药。”还有一只鸡，肖树成听出正在咳嗽。

    一会儿，杨小红做好了晚饭，也走进鸡棚。几只活泼的鸡过来隔着网子啄她的衣服。她撩开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鸡跟小孩一样，你只要摸它一次，以后她就来找你。每次卖了鸡，看着空荡荡的鸡棚，心里挺不是滋味。”

    晚饭后，杨小红带记者来到附近那个上鸡刚4天的鸡棚，是村民肖树军家的。肖树军老伴值上半夜。“可热啊，得三十四五度，小鸡刚来时棚要烧到将近40度。”她对记者说。果真，一进棚，记者的眼镜马上就蒙上一层霜；3 个小地炮一样的炉子，没几分钟就烤得人汗流浃背。再出来，凉风吹得人一哆嗦。

    星垂平野，晚风吹来芫荽的香味。但她根本坐不住，隔一会儿就进棚拾掇拾掇炉子：“热了怕上火，凉了怕感冒——养鸡还真跟拉扯孩子一样哩。”“可不？最怕的是鸡生病，啥都撂下，赶紧抱着去济南。”杨小红答话。

    宁静的乡村之夜，看鸡棚的狗都在一旁睡着了，我们还在喝水聊天。“‘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熬星星熬月亮，不知道这一棚能不能赚？去年上半年挣了些，下半年一场大雪感了冒，年下又碰上禽流感，又赔进去了。”

    “干这个光下力不行，对行情得动脑琢磨，信息灵通。就是贷款太难了……”

    26日，又是个大晴天。早饭后，杨小红撩起了棚底的塑料布，人和鸡又开始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