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人啊,谁也不想死!”“今晚就封校,我们不想被关起来!”大学生纷纷嚷着。“谁说要封校,我怎么不知道!”蓝金子说,“不会的,我们都是学医的,疾病来了,不仅不为国分忧,却要逃跑,像话吗?” 一些学生知道蓝金子的家庭背景,她说不封校,就有许多人信了。大家便围上了蓝金子和萧云飞。萧云飞对蓝金子嘀咕了几句,蓝金子点点头,大声说: “咱们都是大学生,如果在灾害面前逃之夭夭,老百姓怎么看我们?又会在社会和你们的家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传染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它的恐惧!我们应该坚守校园,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通往火车站的巴士来了,许多学生却带着行李回学校了。只有少数学生还往车上挤。蓝金子着急地拉住一个女生的双肩挎包:“你怎么还走啊,想当逃兵?”女生臊得连耳朵都红了,也不分辩,宁肯不要包也执意上了车。蓝金子气愤地把包扔到车厢里她脚下。车门哗地关上了,蓝金子还在跺脚。萧云飞拍拍蓝金子的肩:“随她吧,大浪淘沙。” 天已经黑了,两人去学校附近的心雨咖啡屋,要了三文治和咖啡。正吃着,萧云飞接到小鱼儿的电话:处理跳楼女人的两名警察昨天和今天先后出现了发烧、头痛症状,均以为自己患了重感冒,吃了一些治疗流感的药,在家休息。萧云飞的心更加沉重起来。没错,那个以外伤致死结论、被匆忙火化的跳楼女人正是传染源! 蓝金子终于跟父亲打通了电话。蓝金子问父亲几点回家,父亲说可能要九十点钟。 萧云飞沉思着,忽然说:“我想去你家,跟蓝市长谈谈,你能引见吗?” “你想见我爸?真是太荣幸了!你有时间吗?”蓝金子揶揄道。萧云飞知道她什么意思。春节前,她曾满心欢喜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说爸爸想见他,他却以“临时来了任务需要加班”为由推辞了,气得蓝金子一个月没给他打电话。 “好吧,本小姐就放你一马。”蓝金子莞尔一笑,“不过,我想知道你跟他谈什么。” “‘非典’已经侵入我市了,根据这些天得到的信息,我感觉这病传染性很强,又没有现成的特效药。我想给市长进一言,提点‘建设性’意见。”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鹭山半山区。这儿树木葱郁,环境优美,蓝家住一幢米色的小楼。楼前停着两辆车,其中有一辆奔驰600。蓝金子拍了拍车标:“真牛,这是谁的车啊?” 萧云飞是第一次进市长府邸,心里稍稍有点儿紧张。但蓝市长在家里,比在办公室见面时亲切多了。客厅里还坐着一位面色冷峻一身名牌的中年男人,看见蓝金子,立即笑容满面道:“金子,叔叔很久没见你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黄叔叔,你什么时候又换车了?比我爸爸的车还好。” “那不是我的车,一个朋友的。”那人笑道,“对了,金子,你什么时候出去留学啊,叔叔美金都给你准备好了!” 蓝金子嘴角浮出一缕讥笑:“黄叔叔,谁说我要出国,我可是个正宗的爱国主义者!”黄叔叔讪讪地笑道:“好,好!”又跟蓝市长小声嘀咕几句,就起身告辞,走时还客气地跟萧云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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