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电话吧！”我扣下电话。自从跟这女人打交道后，我学会了迅速地扣电话。我没忘了抽卡，而后四下望了望行人稀少依然寂寥的环境，拦下一辆的士，离开了海滨。
　　十三　千钧一发
　　仿佛做了一个梦，我看见两个黑影飘进房间。我开始回忆他们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我捧着花盆进屋忘了关门？两个黑影在房间四处搜查，后来，一个黑影说找到了，接着两人合伙把我架下楼，塞进一辆轿车。我在柔软的后车座上再次酣睡。
　　行不多时，我睁开了眼睛，看见车停在一个黑乎乎的两层平楼前。随后自己被那两个黑影带进房间。一进门，麦芒般的光线刺醒了我。原来不是梦，我是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你好啊，程先生！”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站在台灯后，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水味也拂了过来。我嗅了嗅，判断那香水可能是著名的香奈尔5号。
　　“这世界真小，咱们又碰面了。”我故作轻松地笑，打量了一下房间：没什么特点，是前些年常见的那种两层的简易楼房，窄窄的楼梯，地面和墙裙是水泥的，白粉墙；房间有五斗橱、沙发等，家具都比较旧了。我估计这是在鹭海最后的一片旧城区。只有旧城区还有这种老式楼房。我想站起来，才发觉自己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带我来的那两个男人，在灯光下我也认了出来：我曾在鹭海宾馆五楼见过他们，是这女人的马仔。
　　一个马仔掏出什么交给女人，灯光下我认出是那枚我藏在书柜里的手机。我的记忆扇面出现了坏区，我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拿到的手机。女人笑了起来，拿着手机按了一气，随后，把手机对我晃了晃，“你完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要挟我吗？”她得意地笑起来，“你不是要一百万吗？今儿就是请你来取钱的！”
　　“我要钱不是为自己，我要还给参与集资的老百姓，那是他们的血汗钱！”
　　“什么集资，血汗钱？”
　　“你别装糊涂了！汪董卷走了一千八百万集资款，交给了你……”
　　“那又怎么样？”
　　“你还是赶紧去公安局自首吧！反正那么多钱你也运不出去。一旦抓到你搜出那些钱，那只能是你的罪证！很可能还是死罪！”
　　“哈哈哈，”女人笑起来。“你真是个雏儿，你怎么知道那笔钱还在我手上，没运出去？”
　　“你去贿赂边检人员？”
　　“你知道近两千万是什么概念？谁敢带这么多钱出境，就是到了境外，就没有黑社会了？”
　　“那你怎么办？”
　　“你听说过地下钱庄吗？”
　　“地下钱庄？好像在网上见过。也叫做什么‘手机银行’。”
　　“对。不瞒你说，我就是鹭海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汪董交我的钱，我已给他按当日的牌价变成了美金。我只不过往境外某机构打了一个电话，就一切OK了。汪董出境后，只需要凭他的账号和密码就可以在国外取钱了！当然，我收了一定数目的手续费。”
　　“就是说，近二千万人民币已经‘洗’走了？”“一点不错。”“那你抓我来干什么？”
　　“你知道得太多了！而且太贪婪。你要是早把这手机交给警察，我可能早就完了！”
　　（二十五）
　　●海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