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美丽的女人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我起身拉亮了灯，她紧并着双腿，手抱着膝，脸上有一道新冲的泪痕。“对不起……”我说。“没什么。”她伸直了两腿，扯睡裙下摆盖在膝盖上。而后双手后撑，头仰着，让长发毫无牵挂地坠下来。她的双乳富士山那样挺拔，薄如蝉翼的睡裙里曲线迷人。我知道，她仍在诱惑我。我沉默地套上长裤，走到通阳台的门口，倚在门框上。“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她可爱地笑笑：“你能帮我……不，你能帮他。”
　　我知道这个他是谁。我起了一种义愤，我第一次不称杜书记或杜伦，而是说：“姓杜的指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不，你错了！不是他让我来的，我的确是自愿的。因为，”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我爱他！”“你爱他？”“是的。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读过许多书。他有志向，他说，他当官不是为了自己飞黄腾达，而是为了让广大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他说得很动听。”
　　“他也为这个目标努力了，只不过运气不太好。”
　　“你爱他，他爱你吗？”我想起那个被杜书记伤害的女孩子佩虹，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杨小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主要是汪董出的坏招，不完全怪杜书记。”
　　“红颜知己。”我心里冒出这几个字。我还是不太明白杨小姐为什么会爱上杜伦这狗东西。
　　“我该怎么办呢？如果你也不帮他……”
　　望着她满含泪水的眼睛，我着实被感动了，“好吧，我想一想，该怎么办。”杨小姐说：“你找周师爷商量商量好吗？”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最后再帮他一次。”我说，答应明天一早就跟周师爷打电话。
　　杨小姐微笑了。她抱住我，给了我一个热吻。
　　在我和周师爷的帮助下，杜书记又东山再起了。一个月后，被调到鹭海任副书记，他的秘书杨小姐也调任鹭海市体改委当副主任。
　　十六　真相
　　周师爷突然出了事。他的手伸得太长，仗势弄权，这注定会在某个他意想不到的环节出现断缝。最初是省电力公司一个副总，周末常开车去鹭海海情俱乐部赌钱玩女人，挥霍数百万公款，当然还有包养二奶等问题被举报了。这副总是周师爷的小兄弟，自恃后台硬，对检察官耍横，说赶紧放我回家，不然周师爷饶不了你们！检察院没吃这一套，突查了他家里，在一个记事本上，发现了一行致命的记录：５万美金交周师爷作出国零用钱，时间，２００２年３月某日，地点，欧亚大酒店８０８房间。周师爷被“双规”了。
　　周师爷坚持了几天，熬不住了，又承认接受了下面某官员行贿的５０万人民币的事实。此后闭口不说话。但这足以定他的罪了。在他家搜出的存折、现款、贵重首饰等折合１２００多万，则作为“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的巨额财产处理了。
　　与此同时，杜书记也得知了消息，慌了神。不过他没有直接找我，而是派杨小姐出面约我喝了一次茶。
　　（二十九）
　　●海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