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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勇：纽约归来的杨子荣
陶澜 李彦
来源：北京青年报
2003-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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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通过细节的表现，让观众感受到杨子荣的味觉、嗅觉等一个人身上最细微的东西。”刚刚参加完电视连续剧《林海雪原》拍摄，当了两个多月“杨子荣”的王洛勇，在电话的那头如是说。接受采访时，他即将离开北京回纽约，回到百老汇的音乐剧舞台。
王洛勇说自己听到《林海雪原》要拍电视剧的时候，对这个戏非常感兴趣，想饰演“杨子荣”这个角色。“我想从30岁到70岁的男性，都会对这个人物有兴趣，因为他是一个英雄。我想，在中国近现代文化中，杨子荣可以算是典型形象之一。他的智慧、他的英勇、他身上的英雄魅力，影响了一代中国人，当然也影响了我。”
《林海雪原》的同名电影及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形象，早已定格在一代观众心中，王洛勇演的有什么不一样？王洛勇觉得，“越是这么一个英雄的形象，越要用尽可能多的细节表现，让观众感觉到他和普通人一样，而不是被神话的。比如有他的缺点、他的嗜好，爱吃酸菜炖粉条等。”原著《林海雪原》的杨子荣一出场就是英勇的战士形象，而在电视剧中杨子荣最先是个伙夫，凭他的能干、机敏、勇敢最终干了番大事业。再追问细节，王洛勇却不愿意多谈了，但他语气坚决地说，这个杨子荣肯定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要大家自己去看”。
王洛勇因6年连演2478场名剧《西贡小姐》，而成为蜚声美国百老汇的华裔表演艺术家。在离别祖国15年后，2001年他登上中国话剧舞台，在话剧《孔乙己正传》中演绎了著名作家鲁迅笔下的悲剧人物孔乙己。他说，此番出演杨子荣，对自己的艺术生涯也是一个挑战。
“《林海雪原》是北方气息非常浓的一部作品。从我自己的生活经历来看，我对北方文化并不是很熟悉。语言、气候、服饰、生活的氛围和我熟悉的中国南方的文化是不一样的。导演就从生活中先调整我的状态，给我提要求，不准听美国音乐，不用美国香皂而改用肥皂洗脸，穿结了汗碱的衣服。早饭吃稀饭，而没有牛奶、麦片、黄油。”在东北零下30多摄氏度的拍摄条件下，需要演员更加集中注意力，投入更大的精力。王洛勇觉得，这种高要求的挑战很有意思，两个多月拍下来，现在要走“还有点舍不得”。
在王洛勇看来，音乐剧、戏剧、电视剧的表演是相通的，都是表现人，都是传递情感。他把这次的表演看做是一个试探性的实践，把在国外学到的东西和国内的作品重新组装。
■导演李文歧说：王洛勇的倔劲儿像咱东北人
“王洛勇就是东北的牛犊！”一提起《林海雪原》杨子荣的饰演者，这位在东北土生土长的导演李文歧，语气里透着那么股炫耀感，“从建组以来，我就为杨子荣的角色发愁，演员选了好几茬儿，眼看雪快化了，人还没定下来，敲定王洛勇入组，是剧组天时、地利、人和的圆满。”对于这位曾在美国闯荡多年的老将，李文歧起初也有些“挑眼”，“我心想让这么个在美国生活多年的人来演一个东北英雄，靠谱吗？”但李文歧的这个疑虑很快被打消了，“王洛勇与我谈了好几天‘杨子荣’，他对人物特别熟悉和理解，我们交换了一些看法，由于这个人物太关键了，在一个细节上，导演与演员达不成一致也会影响他的光彩，我们开始争论，他用他的文化观点表达，我用我东北人的想法去看，有些是我说服他，而他的一些合理建议也被我采纳。”
在整个拍摄过程，王洛勇的真诚让李文歧对他赞赏有加，“他对黑土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能将这份爱表达出来，杨子荣这个人物就活了一半。无论谁来演，我都会担心这个问题，对黑土地的深情不能作假，演员演技再高超，观众一眼就能看穿帮。”由于两个人脾气都是耿直倔强，在合作中也会出现一些小磨擦，“有一场戏杨子荣为救小战士在雪地里跑，齐腰的雪让他不断地摔倒。王洛勇先是按我的意见表演，然后再按他自己的想法去演，让我在镜头前选择。”为了这么个不到一分钟的镜头，王洛勇在冰天雪地里拼命奔跑了数次，情绪、体力消耗极大。李文歧说：“全剧组的人都在看着他，为他担心怕他病倒，我喊‘停’，别人都听到了，但他太投入了，什么也听不见还在跑。”由于李文歧和王洛勇为了作品那份倔劲儿，剧组人称他们两位是“魔鬼导演与拼命三郎”。
■制片人郑凯南说：王洛勇靠韧劲儿当上了杨子荣
“王洛勇是认准了‘杨子荣’，从挑演员开始就给我打电话，他是毛遂自荐。”制片人郑凯南说。王洛勇能够接拍这个角色，的确费了一番周折，刚一听说电视版《林海雪原》准备投拍的消息，王洛勇就通过朋友与郑凯南联系，但那时郑凯南却看好陈道明，并与陈道明本人达成协议拍摄定妆照，陈道明为把握角色与制片方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然而由于他主演的《冬至》拍摄延期，陈道明最早只能在3月底入组拍摄，考虑到气候与雪景的问题，只好另择演员，这时王洛勇也一直在给郑凯南打电话，一次与郑凯南在电话中谈了数小时的“杨子荣”，他对角色的那份韧性，他试妆后与“杨子荣”气质的贴近，让郑凯南最终敲定由他出演。
“王洛勇一到剧组，每天5点钟就起来看剧本，天不亮就开着车向拍摄地点进发，虽然杨子荣的东北口音是王洛勇的难题，但他的用功和悟性让他逐渐克服了这一困难。”由于白天时间短，每天4点钟天就黑了，剧组为抢时间，每个人都像在打仗一样，由于王洛勇是最晚入组的，其他场面的戏都已完成，每天主要都在赶拍他的重场戏，所以入组后王洛勇从来没吃过中午饭，饿了就吃块巧克力，有一次剧务人员给他带了饭，但他忘了吃，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保温瓶里的饭已经冻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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