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记者当然是冲着冯小刚去的,冲着冯小刚去当然只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前不久崔永元痛贬《手机》,二是他即将开拍的新片《天下无贼》。在昨天下午由“掌上灵通”咨询有限公司召开的“第五媒体VS文化传统”研讨会上,应邀担任嘉宾的冯小刚导演成了绝对的主角。久经考验的冯小刚显然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面对老记们的穷追猛打,他一律不紧不慢地宣读他的“统发稿”:“我是来说短信的,今天不是回答这些问题的地方和时间,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希望你们原谅我。”
但到了会场上,冯小刚却再次施展他的如簧巧舌,运用冯氏语法的经典桥段,为刚刚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的国内手机短信娱乐门户网站“掌上灵通”秀了一把。虽然台词、语调和口气都似曾相识,但冯小刚演来依旧是活色生香,为略嫌沉闷的现场平添一份活力。
桥段1———爱国主义
祝贺“掌上灵通”在纳斯达克上市,从此我们可以花美国股民的钱了!在《大腕》的精神病医院里就曾经说过这样的“疯话”,不过现在可是真的了。我刚才跟杨总(“掌上灵通”的CEO)说你能不能现在就把纳斯达克的股票套现咱们这就撤了!
要说服美国人给咱们投资并不容易,可是杨总背后有中国巨大的市场,以前我不敢想中国会建这么多高架路、有这么多手机,可现在我们的高架路已经超过了加拿大、仅次于美国,手机的拥有量已经全球第一了。所以老外看我的《手机》都不太明白,他们的手机只是打电话用,没想到我们这里手机已经有这么多花样了。
桥段2———忆苦思甜
“掌上灵通”做的也是娱乐业的一部分,那是国泰民安后的一种精神需求。我小时候,人家给我留通信地址时要是写上家里的电话,那就太了不起了,我那时候只有传呼电话,得在小区里跑好几栋楼才能打上一个电话。现在真是天翻地覆了。
桥段3———返璞归真
我当年找对象时,谈了一个不合适就另找了一个,我们文工团领导就说你不能老换呀,现在的年轻人,看不上的早就换人了。我在家听韩红翻唱《小花》里的《妹妹找哥泪花流》,那弦乐一起我就特别感动,让我们工作室的年轻人来听,他们就说“没劲”。
这可能就是手机和互联网培养起来的一拨人。你说第五代和第六代其实还是一代人,第六代也喜欢喝茶、吃红烧肉、包饺子,可要到第七代半、第八代就真是不同了,他们小时候喝可乐、不爱茶叶,每天吃麦当劳也不烦,偶尔才吃“中国饭”。他们完全是另一拨人,你关心的事他们不关心。
桥段4———自我检讨
我原来不接受互联网。我从1990年开始练打字,那时为了写《北京人在纽约》的剧本,王朔说不用手写光敲键盘会没思维,不过我还是练了,从几小时打一段到几分钟打一段。但我还是不相信互联网无所不能,直到2000年《一声叹息》上映时,我助手说“导演你可以上上网,看看大家对婚外恋问题的讨论”,我才觉得有意思,开始有兴趣了。
对短信也是,最初用手机一直是打电话,人家给我新手机我也没用,后来用短信功能,也是只会看不会发,直到有了手写的手机,才开始入门。
桥段5———自吹自擂
《手机》到现在有5300万元的票房,加上800万元的VCD版权,680万元的广告收入,除了成本1500万元回收之外,净利润达到了5500万元。这也是手机培养了潜在观众群,当时用短信发给1亿用户,告诉他们影片上映的消息。
桥段6———居安思危
不过手机现在也越来越介入我们的私生活,据说将来可以在家里安上探头,在外面直接用手机就可以看到家里保姆在干嘛,是不是有熟人找你媳妇去了,这就干扰了人的生活。但我们左右不了它、也解决不了它,只有去面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