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芳,一代话剧名媛,曾经在白色恐怖中驰骋舞台,在血雨腥风中追求光明,《屈原》、《北京人》、《棠棣之花》、《保尔·柯察金》……一部部传世之作让她声名显赫;她是一代影坛巨星,在《南征北战》、《李双双》、《母亲》、《家》、《泉水叮咚》、《大河奔流》等近二十部电影中,她刻画的一个个平易善良、朴实无华的女性形象,成为我国电影长廊里的绚烂风景。 话剧舞台“四大名旦”之一 张瑞芳,1918年出生在河北保定一个革命家庭。“卢沟桥事变”爆发,19岁的她告别母亲,参加“北平学生战地移动剧团”。所谓“移动剧团”,就是移动在抗日救亡第一线。张瑞芳的辉煌是在抗战时期的重庆开始的,那时候,她在话剧舞台上扮演着中外的角色:《屈原》中的婵娟,《家》中的瑞珏、《大雷雨》中的卡特琳娜……重庆8年,她演了20多台话剧,与白杨、舒秀文、秦怡并称为当时话剧界的“四大名旦”。 《屈原》是她的话剧舞台成名作。剧中她饰演婵娟,金山饰屈原,白杨饰南后,石羽饰宋玉,堪称“黄金搭档”。演出轰动山城,剧中充沛的爱国激情和饱满的忧患意识点燃了观众的抗日热情。张瑞芳演活了一个勇婵娟:她与屈原共同诘问苍天、冒死闯殿、痛斥南后陷害,最后揭穿南后阴谋,替代屈原喝下毒酒,含笑死去。编剧郭沫若在看完当晚演出后,题诗相赠张瑞芳:“凭空降谪一婵娟,笑貌声容栩栩传。赢得万千儿女泪,如君合在月中眠。”婵娟让张瑞芳在重庆山城声名远播。 登上银幕意外走红 1940年春,张瑞芳刚到重庆一年多,在话剧舞台上只参加演出过三四个不太重要的角色,名导演孙瑜竟亲自来找她,让她担任新影片《火的洗礼》的女主角。这是张瑞芳第一个银幕形象。 之后张瑞芳去上海拍电影,因为上海有她在重庆的老朋友,赵丹、秦怡、舒绣文、郑君里,都是当年在一块搞戏的。但当时她很矛盾,因为她拍电影很少,一共才两部,重庆拍的一个已经烧掉了,还有一个《松花江上》。离开了自己熟悉的舞台,不知道在大银幕上能不能开创新天地?出乎张瑞芳意料,从上海电影制片厂开始的电影艺术生涯竟让她一路顺风,她先后在《南征北战》、《母亲》、《家》、《李双双》等一系列影片中出场,一步步走向事业的高峰,成为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 与金山的一段恩怨纠缠 在话剧演得如火如荼之际,爱情也来到了她的身边。金山——广大电影观众熟悉的《夜半歌声》中的宋丹萍,《风暴》中的施洋大律师,40年代重庆舞台上他饰演的屈原一角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张瑞芳和金山的爱情当时成为演艺界的一段佳话。解放后他们双双在北京青年艺术剧院担任演员。 昔日在重庆,金山扮演《家》中的觉新,瑞芳扮演他苦命的妻子瑞珏。如今在北京,金山扮演的是保尔·柯察金,张瑞芳演的却是冬妮娅。 青艺的《保尔·柯察金》是建团后排演的第一出大型话剧,导演是刚刚从苏联学成归来的孙维世——一个美貌热情、年轻洋派的姑娘,而且,她还是周恩来的养女。在生活中,这出戏的导演、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间的角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保尔爱上了女导演,我们可怜的冬妮娅流泪了。 金山和孙维世的爱情不可阻挡,连周恩来也有些无能为力。当情感受到伤害的张瑞芳想逃离洒满她少年时欢声笑语的故乡时,周恩来给她指了一条路: “去上海吧,做一个优秀的电影演员。”从那以后,周总理对张瑞芳的关心就格外多一些。 1951年,张瑞芳来到她从前仅仅路过的上海,这个她生命中又一座重要的城市。暖风吹拂的大上海接纳了她,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这座城市里居住下来。 《南征北战》:成功转型 女学生出身的张瑞芳,经常扮演悲情角色的张瑞芳,身体一直不太好的张瑞芳,经历了婚变之后变得更加脆弱的张瑞芳,有点怀疑自己了。新中国的舞台银幕上的形象大多是工农兵,他们质朴、直爽甚至有点粗鲁,“自己能演这样的角色吗?”当《南征北战》中的“赵队长”这一形象落在身上的时候,张瑞芳既忐忑,又兴奋。 她试图借这个角色彻底改变自己。她不再看什么爱情小说了,改看苏联人写的戏剧理论;说话她不再轻声细语了,见人高声打着招呼。在新的时代,人们开始呼唤另一种美。当人们看到银幕上的“赵玉敏”像男人一样在战火中跑来跑去时,张瑞芳转型成功了! 《家》:瑞珏的第一代言人 早在电影版的“瑞珏”问世之前,张瑞芳就在舞台上扮演过瑞珏,成为“瑞珏”的第一个代言人。 张瑞芳早在抗战时期的重庆便认识了巴金,身为话剧名旦的她不仅与曹禺、吴祖光、巴金、夏衍、郭沫若、茅盾等人关系密切,还以演他们的话剧作品而著称。有一天,曹禺对她说:“我要给你写个戏,从新娘子结婚一直到她死。”那就是改编自巴金的小说《家》,张瑞芳扮演的是瑞珏,孙道临演的是觉新,当时演出非常轰动,在重庆一演就是八十几场。话剧版台词优美,场面辉煌,且长达三四个小时,充分展开人物的命运,让他们来演感到相当过瘾。1956年,著名导演陈西禾自编自导了电影《家》,孙道临和张瑞芳便成了片中的“觉新”和“瑞珏”,但感觉演起来不及舞台上尽兴。电影拍完之后,觉得不过瘾的他们,便马上组织影片的原班人马演了一遍话剧《家》,演出十分轰动。 电影《家》在当时放映后并未引起大的反响,直至“文革”之后,《家》作为最早解禁的影片在全国公映才轰动起来。 《李双双》:攀至事业巅峰 几十年过去了,张瑞芳扮演的李双双在人们心中还像昨日那样鲜活、那样呼之欲出。这个角色不仅为张瑞芳带来了获得第二届“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的荣誉,也让她登上了自己事业的巅峰状态。 李双双这个能干利落的农村妇女角色,不仅让观众笑得开心、畅快,而且笑过了也不容易忘却,深深印在脑海中。这部带有喜剧色彩的故事片,围绕着李双双夫妻间的性格冲突,歌颂了李双双大公无私的思想品格,戏中笑料迭出又富有生活气息,场场有噱头,场场逗人乐。李双双,在原则问题上毫不退让、快人快语、爽朗火辣;对孩子疼爱有加、对丈夫喜旺体贴入微;与自私落后的邻居“孙有婆”吵架吵得“有声有色”。张瑞芳以精湛的演技活灵活现地塑造了这一经典人物形象。 代表作品 话剧:《屈原》、《棠棣之花》、《家》、《北京人》 电影:《泉水叮咚》、《怒吼吧!黄河》、《大河奔流》、《年轻的一代》、《李双双》、《聂耳》、《家》、《母亲》、《三年》、《南征北战》、《松花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