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每当这首悠扬的歌曲响起,人们就会想起那部永远经典的电影——《城南旧事》。《城南旧事》是吴贻弓1982年的作品。
希望和平的“贻弓”
吴贻弓,浙江杭州人,出生在1938年的重庆,那年正是抗日战争的第二年。长辈出于一种美好的愿望,给他取名“贻弓”;贻,有“收起来、藏起来”的意思,“贻弓”,就是把兵器收起来,意即希望和平。吴家的祖辈、父辈都是商人,在吴贻弓之前家里没有人从事艺术。但是他的父亲在杭州上中学时遇到一位非常有艺术修养的老师,就是后来影片《城南旧事》中《骊歌》一歌的填词者——李叔同先生。受李叔同的影响,吴贻弓的父亲也喜爱文学艺术,喜欢电影。少年吴贻弓也就随着父亲开始接触电影。那时他在家里用鞋盒、手电筒、玻璃纸自制放映机,在自家墙壁上放映画片,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小导演”了。
大导演的“超级助理”
1956年,吴贻弓中学毕业,他拿到的大学招生指南最后一页有一所当年新建的大学——北京电影学院。这所学校比一般院校提前3个月招生,吴贻弓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了名,同时还报考了复旦大学历史系。后来这两所学校都发来了录取通知书。父亲虽然培养了他对电影的兴趣,但是却不支持他从事这项事业。父亲很固执,要求他上复旦,母亲却很开明,尊重吴贻弓的个人选择,最终他遵从于自己的兴趣,选择了电影。电影学院毕业后,吴贻弓做了19年的导演助理。跟着沈涪、郑君里、孙瑜等大导演做助理,学到很多东西。他们都觉得吴贻弓这个助理不错,可以独当一面。所以这个助理一当就是6年,得到了“超级助理”这样一个带有调侃味道的称谓。
一气冲天的《巴山夜雨》
“文革”后的1978年,吴贻弓已进入不惑之年,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独立导演的生涯,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他的短片处女作《我们的小花猫》获得文化部颁发的优秀青年创作奖。次年,在吴永刚总导演的提携下,吴贻弓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真正意义的第一部故事片《巴山夜雨》。影片以独特的抒情意味和散文风格奠定了吴贻弓的审美追求,真正形成了吴贻弓关注人性、注重情感的诗化电影风格。有评论说他开创了新时期散文电影的先河,《巴山夜雨》甚至被誉为“传统美学和现代电影语言完美结合的作品”。吴贻弓凭此片荣获了文化部1980年优秀影片奖、1983年的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奖、第二届马尼拉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金鹰奖,这也是中国电影在新时期获得的第一个国际大奖。同时,《巴山夜雨》也奠定了吴贻弓作为新时期中国电影第四代导演的地位。
制造经典的《城南旧事》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每当这首悠扬的歌曲响起,人们就会想起那部永远经典的电影——《城南旧事》。《城南旧事》是吴贻弓1982年的作品,它根据林海音的同名小说改编,是一部表现童年往事的影片。吴贻弓运用蕴藉、清新、婉约、淡雅的散文风格,以新颖、独特的视角,简洁、凝练、含蓄的电影语言,精心营造了诗化的境界,以景托情,情景交融,透过一个小女孩的纯真的眼光,展示了上世纪20年代旧北京的社会和当年那笼罩着愁云惨雾的生活。细腻地剖析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出人物的生动性格。影片在结构上也很创新,将3段并无因果关系的故事串联起来,从不同的角度映照出当时社会的具体历史风貌,形成了一种以心理情绪为内容主体、以画面与声音造型为表现形式的散文体影片。这部成功的影片使吴贻弓获得了1983年金鸡奖最佳导演奖和菲律宾马尼拉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金鹰奖等多项国际大奖。
话剧处女作《十月西行》
驰骋电影界多年的导演吴贻弓,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重兵打造的《十月西行》中首次执掌话剧导筒。该剧将通过一个只身前往酒泉卫星发射基地探望父亲的航天人女儿的经历,描述一代航天人的生活,由她带领观众走近神秘的航天人。
还有什么样的西部是人们不知道的?《十月西行》中,吴贻弓将目光瞄准了陌生而遥远的西部,在诗化的风格中呈现不一样的人生。吴贻弓一路深入西部体验生活,包括前往神舟五号发射基地,在遭遇了沙尘暴、沙漠、戈壁等切身体验后,深刻体会到了西部的力量。那就是原始、神秘、太阳的热力、充满诱惑的丝绸之路……感受到如此丰富的生命能量,吴贻弓最后把这些都放到话剧之中,《十月西行》成为一代名导对自己展开的一个全新挑战!
影协主席痛说金鸡奖
2003年,中国电影家协会选举出第七届新领导,吴贻弓导演当选为该协会主席。中国电影家协会现在有5500名会员,吴贻弓表示第七届领导们要“着力发展金鸡、百花奖的品牌效应,发展新会员,促进国产电影质量的提高”。对于一直被非议的金鸡奖,吴贻弓认为,金鸡奖是代表中国电影艺术与技术的专业奖,这个特点将更进一步得以强化,金鸡、百花、华表各司其职,方能百花齐放。要通过金鸡奖提高国产影片的艺术水准,这是中国电影产业化的基础。但是这位老影人也明显地感觉到了金鸡的不足。从戛纳到柏林,从威尼斯到奥斯卡,国际影坛很多奖项对市场都有明显的指导作用,但是金鸡不仅频频下双黄蛋甚至三黄蛋,很多获奖影片甚至没有机会进入院线和普通观众见面。这个问题明显是吴贻弓心中深深的伤痛,头发花白的他每当言及此处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语速:“我承认,金鸡的权威性确实因此而下降很多……上个世纪80年代我当评委的时候常常为了一个奖项争论不休,有次在南宁甚至争论到凌晨4点。其实到现在谁拿最佳都无所谓了,这让我很想退回到金鸡坚持学术立场的年代——当届评委的认知水平就是绝对的主心骨。”
代表作品
《我们的小花猫》、《姐姐》、《流亡大学》、《少爷的磨难》、《月随人归》、《巴山夜雨》(曾荣获第一届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文化部1980年优秀影片奖)、《城南旧事》(曾荣获第三届金鸡奖最佳导演奖,第二届马尼拉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金鹰奖,1984年第十四届贝尔格莱德国际儿童电影节思想奖)、《阙里人家》(广电部1992年优秀故事片奖,最佳导演奖)
本版整理撰文 记者 杨新会 实习生 徐素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