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其人其事
马兰出生在安徽太湖县,母亲是当地的黄梅戏剧团的演员,父亲是一名分到当地的大学生。在马兰5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说不清的历史问题遭到了批判,父母怕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就把马兰兄妹送到偏远的乡下。马兰报考艺术学校的时候也因为家庭的原因屡次受阻。经过全家人的努力,13岁的马兰穿着碎布做的上衣,背着自己的行李走进了安徽省艺术
学校的大门。
在安徽艺校的练功房里,小马兰常常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一个人在那里练功,她说不是为了艺术,而是为了减肥,观众眼里苗条的她,也曾有过为肥胖而哭,为肥胖而险些毁了艺术前途的经历。在学校的毕业演出舞台上,马兰只是一个搬道具的杂工,在台后,她顿足而哭,那是她18岁的生日,她发誓将来要比18岁时更好。
很多人记得马兰19岁就成名,记得她20多岁就成为安徽省黄梅戏剧院的院长,却没有人知道马兰幕后的辛酸,唱哑了嗓子唱不出声还要再唱,练功跌坏了尾椎还要坚持演出,这正是马兰做头牌演员的日子。
马兰也有过多次拒绝演出的经历,有一次是因为不愿意为个人搞表演没进门就走掉了,也有一次是因为角色不适合自己推掉了,用马兰自己的话说,就是在艺术上决不让步。
一部《秋千架》耗尽了马兰3年的时间,马兰说,黄梅戏的底子太薄,要想发展必须要借鉴黄梅戏以外的东西,京剧、现代舞、西方歌舞剧都拿过来,很多人看过之后说这根本不是黄梅戏,是不伦不类的东西,马兰说,这是最传统的黄梅戏呀。可是,《秋千架》毕竟演过不多的场次就停止了,马兰从此也告别了舞台,如今很多人更多的认为马兰是余秋雨的太太。在这样的角色里,马兰也承受着压力。在余秋雨远走人类文明之路的时候,报纸上对余秋雨批评的文章铺天盖地。马兰说起那些日子非常伤心,但是她说那是他们最充实的几年。
很多人认识马兰是从1984年的央视春节晚会开始的。那时她剪着短短的头发,穿着格子短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清香的兰花。此后她的舞台形象也深入人心,《龙女》、《劈棺惊梦》、《西厢记》一直到后来的电视剧《严凤英》等,她把黄梅戏的美展示给观众,观众也因此记住了黄梅戏,记住了马兰。如今观众更多关注的是做了名人太太的马兰。日前,沉寂了数年的马兰首次讲述了她与她的名人丈夫余秋雨之间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和余秋雨结婚后,作为演员的马兰的社会角色似乎是有了一个微妙的变化,对于他们的结合以及他们的社会形象,媒体和公众议论很多,但是马兰却有自己坚定的看法。
嫁给他没白活
要说完全没有干扰,没有压力也不真实,我们两个人心理素质还算比较健康,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还能承受。我们两个人天性都非常善良,也是我们能走到一起的非常重要的原因。所以这些年我说没白活,不管是走的路,看的东西,经历的事情,尤其是余秋雨,我觉得他真是经历了很多人几辈子的很丰富的人生,真是得到一些锻炼,尤其是他冒险在外面考察这几年,他冒着生命危险,坐着吉普车,一轱辘一轱辘从中国走出去,到国外再一轱辘一轱辘走回中国,在国内还要承受很多来自舆论的压力,挺不容易的。但是我可以这样说,我挺为他骄傲的。也使我的人生丰富了很多。
他是一个严格的人
他一般都从文化的角度,从一种美学的角度给我提出一些更高的要求。我们上海一个家,深圳一个家,家不大,但是都有一个排练场,做一些练习,做一些实验,做各种各样的实验,用这种方式,不同的材料,不同的色彩来体现这样一个东西,哪一种东西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最合适的。我也用我的方式参与他的工作,他的每一篇文章出来我是第一个读者,然后我就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不太演员腔的自然的方式读给他听,念给他听,他就会闭着眼睛在那儿听,听完了以后,他说停停停,他拿笔记下来,完了以后他回书房改。他就觉得如果我在读的过程当中不顺,或者有点绕,或者有点卡,他等于照个镜子,就会去弄。因为不光是个人的意见,可能是代表很多人的感觉,他就去处理一下。他在学术上是非常严格的一个人,对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很讲究。
他是一个大善的人
其实这些年,我看到很多关于余秋雨的说法,有的是带有人生攻击的,有的是恶意编造的东西,很多。我当然很难过,有的时候也很愤怒。这当中有夫妻感情的一面,但也有出于文化良知的一面,我非常了解我的丈夫,他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是一个大善的人。你打死他他都不会去害人,你拿枪顶着他,让他去做一次小人,去害一个人,打死他都不会。有时候我提醒他说,这个人跟你在一起,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挺阴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算计你一下,你要当心,他就说别乱讲,他是我的学生,你并不了解他,他其实挺好的,他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看透了他骨子里面的东西,他是绝不会做坏事的人,不会害人的人。
狂轰乱炸埋不掉他
但是在那个阶段当中,那几年应该是我们家庭生活当中最艰难的几年,但是也是最充实的几年。现在我们最快乐,因为我们度过了那种心理。有时候我背着他也跟他的朋友同学偶尔聊起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当我看到他的同学朋友对他的肯定,我心里非常踏实。我觉得我没选错人,我难过的是,在他冒险在国外考察人类古文明的时候,在这个过程当中,那真是分分钟都有可能不知道生命会消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国内却是狼烟四起,铺天盖地狂轰乱炸,我又不敢打电话告诉他,国内发生了什么,哪儿登了什么文章,谁谁又怎么说你,不敢讲,就自己得忍着。当我搬家的时候,120多箱书,还有大量的报纸、报刊,那时我就觉得,我为丈夫感到自豪,我支持他,用生命去寻找中国的文化,我鼓励他这样做。有了这些东西,就埋没不掉余秋雨,反而像他说的,他会因此过得更充实。
他是男子汉是君子
在约旦的时候,我跟他分手,在一个山口里,他说你回去好好的做你的准备工作,你还有很多想法要做。我说好,你一路平安,多的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手扶在车窗上,一路灰尘,车窗留下一条很深的手印。车一直在开,我实在忍不住,车上所有的人都跟着嚎啕大哭,那些人都是彪形大汉,那种分别之情很让人难受,人人心中都隐隐地觉得这张脸、这只手,可能这辈子将再难见到,我真的有这种感觉,但谁都不敢说,他也不敢说。我当时想,如果这辈子这张脸再也不能活生生回到我眼前的话,我这一生也没白过。后来我又想,他一定会回来,所以我每天看电视,每天祈祷希望所有的朋友在外面都能够平安。
在伊拉克的时候,他们失踪了两天,完全断绝消息,那两天我是没吃、没喝、没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每天要做节目,要奔波,要考察,还要写文章,往国内发送。他用自己的生命在走这条文化的路,我觉得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但有些人连他的文章都没有看全,就恶意的中伤他。我当时觉得痛心啊,将心比心,真的是很痛心。我的父亲已经近80岁的人了,每天在报纸上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文章,他一见到我回来,就将报纸全部藏起来,用塑料袋装好,压在沙发底下。晚上他就会在阳台上不停地抽烟……我非常难过,我其实从来没有流过眼泪,我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我想起余秋雨回国以后,给我说了一番话,他说中国的改革开放,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的,我愿意牺牲我,我愿意付这个代价,让大家都能畅所欲言来说话。我说那对你不公平,他说没事,这样他会活得更结实一点。听了他这些话以后,我就觉得,对于个人的人生来讲,是受到了很好的锻炼。他跟我讲你既然是男子汉,你就必须承受这一切。余秋雨是男子汉,是君子。
人生因他而完美
我跟余秋雨之间,第一是我们两个都追求大的善良,然后我们人生有很多的理想是非常一致的。我们都希望人和人之间有非常好的沟通,不同文化没有关系,不同语言也没关系,不同种族也没有关系,希望大家都能够沟通。尤其是跟着他在世界各地走的时候,我走到耶路撒冷,走到埃及,我们出行都要有装甲车架着机枪前后护送的,我真的觉得,人多么需要沟通,多么需要理解,多么需要珍惜。我确确实实有这个感受。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架,但他也有急的时候,他急的时候急的不得了,他说这件事情你不应该说,我非常不想听,待会儿再说,就把电话挂了。有的时候我话讲一半,感觉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电话就挂了,他就让你自己想,想完了以后再谈,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伤心的话,伤感情的话。特别是当他出行几万公里考察回来,我觉得真是上帝让我失而复得,我的人生有此而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