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岁的诗人,4.26亿美元的身价,追求纯美爱情的单身CEO,当这些所有可能引发尖叫的因素,聚集在一个叫江南春的男人身上,他的故事在坊间被无数市井渲染,也就不足为奇。
在这个无聊都能变现金的年月里,在这个注意力被称之为经济的时代里,一夜暴富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暴富之后,如何持续增值。
声称喜欢被关注的江南春,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人们持续地关注他。当他一夜之间成为2.7亿美元的富豪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率领着分众不断制造有轰动效应的财富新闻,从1亿美元并购框架媒介,到3.25亿美元鲸吞聚众传媒,并最终一举成为中国最大的户外电视广告网络运营商。这个上世纪70年代生人的公司领导者颇为崇尚的生意经是:“做有创意的生意”。
文人背景出身的江南春,能将剑拔弩张3年的最大竞争对手聚众收编,的确超出不少市场人士的想象力。全球最大的市场调查公司AC尼尔森的调查显示,新分众在楼宇电视广告市场占有率达到96.5%—98%,拥有绝对的市场话语权。
不过,现在评价江南春的一统江湖为时尚早。从战略上讲,没有敌人就是危机的开始,在一个独大的市场里,怎样保持该行业的市场竞争性?如何保证受众的利益不受损害?新分众创新的动力在哪里?这都是江南春下一步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有人说,看待敌人的方法,是21世纪公司领导者必修的功课,因为它可能关系到一家公司的成败。一个公司的竞争本质,取决于对手有多强,而非本身拥有多大的资产与能力。中国乃至世界公司发展史上有多少公司在天下无敌的氛围中,从自信满满到危机满满,几乎没有任何公司能保持永远的高峰与成功。具有独占竞争优势的新分众会是个例外吗?
江南春的商业思维:“在创意面前生意是不平等的,有创意的生意和没创意的生意,最后投资回报率差得非常远。而且我后来越来越发现,想象力创造你的利润率。”
江南春的爱情观:爱情是纯情的,很文化的,应该很纯情地追求这种东西。
2006年元旦过后的第一个周末,头顶着美国纳斯达克股市“中国传媒第一股”帽子的分众传媒公布了一则收购消息,称已经与中国第二大户外视频网络广告运营商聚众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及其股东签订了一项股票收购协议。
根据该收购协议,分众传媒将收购聚众传媒100%的资产。分众传媒将支付9400万美元的现金,并支付价值2.31亿美元的7700万股分众传媒原始股票。
“这次收购巩固了分众的行业领导地位”。分众传媒创始人、CEO江南春在1月9日接受《英才》采访时说。
江南春说,此次收购“对分众、聚众都是一件好事”,而且绝大多数的机构投资者对此都持正面的评论。很显然,江南春平稳地坐上了行业老大的位置。
“幸运不可能总是属于分众。”江南春这句曾用来告诫自己和分众高管的话,在这里似乎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就在此次收购消息公布的前180天,2005年7月13日,分众传媒登陆纳斯达克,一夜之间,江南春身价涨至2.7亿美元,成为各大富豪榜中一匹名副其实的“黑马”。
而就在分众宣布收购聚众的前70天,2005年10月17日,分众传媒以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国内最大的电梯平面媒体框架媒介100%的股权。其收购标的金额创下了近年来我国媒体并购的最高纪录。
所有这些让人震惊的商业故事都跟这家叫分众传媒的公司有关,同时也跟这位名叫江南春的上海人有关。更值得一提的是,分众传媒今年才走过了3年历程,而她的缔造者江南春今年33岁。
江南春说自己并不像外界所描述的那样,喜欢以“诗人江南春”来给自己渲染。这可能是一个误会,就像江南春的出身和他的名字一样。
《江南春》本是诗人杜牧的一首七言绝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千古流传。于是江南春在商界脱颖而出之后,外界开始猜测江南春出身书香门第,幼年就开始饱受熏陶。
江南春告诉我们,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一位严谨的审计师,母亲是一个小创业者,承包有自己的门店,完全不是传说中的书香门第。而对于自己江南春的大名,他说纯属巧合。“我姓江,我们家是朝南的,我是春天生的,所以我叫江南春,南说的是空间,春说的是时间,江南春只是一个时空观念的名字。”
但这样的误会并不影响我们把交谈的话题过多地停留在文学上,毕竟,江南春曾有过一段“文学青年”的经历。
江南春说自己对于文学,在内容上很崇拜捷克小说家米兰·昆德拉,而在形式上则比较崇拜阿根廷的波尔赫斯,因为江南春喜欢米兰·昆德拉所强调的词语,比如恐惧、抒情、死亡。而对于波尔赫斯,江南春喜欢他小说中的多种可能性,“一件事情存在多种可能性”。
记得昆德拉曾说,“我曾在艺术领域里四处摸索,试图找到我的方向。”江南春也曾经试图在艺术领域找到自己的方向,只不过昆德拉成功了,而江南春失败了。《抒情时代》展现了江南春的诗歌才华,同时也终结了他的诗歌理想。这正是波尔赫斯所强调的“多种可能性”,而江南春把这一多种可能性发挥到了极至。
财富、年轻、单身,这些所有可能引发尖叫的因素,江南春都有,不过他也有让别人失望的因素,因为他声称自己是一个只专注做一件事的人,而目前只专注于他一手缔造的分众,没有认真地想过爱情或组建家庭。
江南春说自己自从出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谈过恋爱,觉得自己的恋爱早已经在大学谈完了。“在人生不同阶段就要着重做什么事情,我在大学里着重谈恋爱,出了学校门就是创业,将来着重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在一个时间段我只做一件事情,全身心只做一件事情”。
这也许是江南春对爱情挑剔的借口,声称自己在生活上有点极端的江南春认为爱情是纯情的,很文化的,应该很纯情地追求这种东西,而生活在商业中的他没有放弃自己对爱情的判断,诗歌没有了,爱情也远去了。
(以下是江南春的口述实录,本刊记者吴仕逵采访整理)
许多中国的富豪成功都是九死一生,我没有这样的感觉。每天都很累,每天都危机四伏,没有特别大的挫折。我想,每天都遇到小危机,每天都小心翼翼,大的危机就不会来找你。老说百折不回,我好像没有怎么被折过几次。
我的生活状态是飞人,起步时是骑自行车,也是空中,低空。现在大城市穿梭,10年其实都是一样的,节奏和方法没有变。我的衣柜里面找不到休闲的衣服,全部都是衬衣,因为10多年来生活好像只有工作。
我不喜欢音乐,也没有时间去听。能喝一点儿酒,但不爱参加应酬场面。约了别人都是去做脚底按摩,经常是一堆上市公司CEO在泡着脚谈事。热气腾腾,像开互联网大会一样。上海的CEO们都很忙,不喜欢吃饭,都喜欢脚底按摩。我来北京也去按摩。“我可能不是中国最努力的人,但一定是中国最努力的100个人之一。我所认识的创业者,陈天桥、马云、李彦宏……真的还没有轻轻松松成功的,没有谁过得很自在,大家觉得都很倦,尽管有时候谈起创意会很兴奋。成长的压力都很大。”
过年的时候,我经常在楼下的厨房烧菜,父母亲戚在上面吃。每次烧一个菜,我就舀一勺在旁边的小碗里,然后一边吃,一边烧第二个菜。我可以一个人在煤球炉前,听着无线电,两个下午就摊出无数的蛋饺。
我觉得工作能改变人的性格。以前读大学写诗歌的时候,我会写“献给新中国女大学生某某的一组情诗”,贴到人家寝室门口……还是很有激情的。后来工作了,做了广告,知道做事情要有分寸,就不玩了。(本刊记者 唐凯林/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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